迎亲队伍到达尚书府时,门外已围满披红挂彩的男男女女,鞭炮喜乐响起,人群欢呼声沸腾,好不热闹。
得知队伍抵达,尚书夫妇走出正堂,候在院中等待女婿。
等了片刻,却始终不见新郎官身影,外面热闹声也消了下去,夫妇俩正纳闷儿,就见管家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听了禀报许尚书眉头一拧,正要继续询问就见一侍卫装束之人跟了来。
南风朝许尚书行了礼,恭敬的语气夹杂着淡漠:“王爷今早晨起练武不慎扭伤了脚,行动不便,无法亲自前来,还请尚书大人谅解。”
话落满场哗然。
“这……”许尚书被噎了住,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
几十人的院落霎时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似明白,但又不敢说破。
回过劲儿后,尚书脸色微微泛青,强压着闷气。
相较丈夫的愤懑,尚书夫人倒是从容,她面色如水,不喜不悲,端端正正陪在丈夫身侧不发一语。
闺房中的喜婆迟迟不见新郎官出现,未免误了吉时派人前来相问,得知前院之事,喜婆不知所措,只等主家发话。
南风也不着急,静等尚书态度。
许尚书是真气啊!
他何尝看不出越王是故意,纵然猜到越王对这门婚事不满,但想着有圣旨赐婚,就是再不高兴可考虑到圣上也得将场面是做圆了,不想这越王竟如此肆意。
眼下怎么办?
就这么把女儿打发出阁岂不落人笑柄。
可若不上轿,双方就此僵持也不是办法,难不成误了这门婚事?
许尚书百般纠结,前所未有的憋闷,苦恼之际一道轻柔女子声响起。
“王爷贵体有恙,自当好好休养。”
转头看去,就见一身大红嫁衣的女子在左右婢女搀扶下立在不远处。
“你怎么出来了?”尚书甚是不满。
大婚之日,新娘子都是听从礼数规行矩步,哪里能随意行动,此刻本应守在闺房的新娘自行出动,不仅许尚书,满院人皆睁大了眼睛。
似不在意这斥责,许昭颜朝父亲福一礼,在下人搀扶下又往前行了两步,“父亲,王爷身子要紧,圣上赐婚也不可耽误,请父亲送女儿出阁吧。”
她声音温柔又坚定,举止不急不缓,没有一丝一毫新郎未来迎亲的尴尬和羞窘。
许尚书朝女儿迈出步子,在她面前停下,婢女知晓父女俩有话要说,懂事的退出几步外。
“谁许你出来的。”尚书低声斥责,“身为大家闺秀准王妃,穿着嫁衣胡乱走动像什么样子,胡闹!”
双亲在场,女儿却冒然插言婚礼之事,满院人对这位新娘的出格举动稀奇。
尚书夫人则一直立在原地,保持着端静淡然,浑然一副置身事外模样。
不知父女俩说了什么,许尚书步履犹豫的返回到这边,又朝南风不死心询问,“王爷伤的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