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是担心有人嚼舌根?”爱新觉罗氏问道。
“是,凡事都要防患于未然。”
“娘娘您养育温宜半年多,所作所为满宫上下谁不看在眼里,就连宫外都有您的美名。
若是温宜还能不知好歹,那岂不就是个白眼狼?娘娘您还养着她作甚!”
爱新觉罗氏在替文鸳抱不平。
她觉得自家女儿怕不是慧极必伤,在这方面脑子就是不开窍,同情心泛滥了。
谁家能生的嫔妃去抱养别人家的孩子啊,而且还是个公主,若是阿哥也就算了。
文鸳晓得爱新觉罗氏的心思,更没有同她解释些什么,只是表示道,
“那不一样,额娘你不懂。”
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止是个乖孩子。
她想要的,是只对她的冷言冷语也甘之如饴的边牧啊。
她不会一视同仁,她甚至都不会一碗水端不平,她就是要亲口告诉温宜,养恩大于生恩,她所做的一切不公、偏心、严苛都是为了她好啊。
她伟大的处女作——温宜。
孩子教育方面的事情,文鸳不准备假借他人之手,她内心的真正打算更不好与外人道也。
便将话题一转,继续问道,“宫殿可是打扫干净了?”
“是,干净了。我和光谱、笼沙她们倒着班做的,一人休息、一人看着阿哥、公主、一人去搞卫生。
干干净净,任谁来都不会在宫中地上找到一粒小米。”
地上找不到一粒小米、小饼干这话,她同温宜讲了快半年了。
饶是胤禛在旁边听着她们母女二人说这话,也断然不会惹人生疑。
米、坚果、和特意吸引鸟类的香粉,都是文鸳安排的。
甚至,早在她刚确定怀孕的时候,便已经安排人往京中采买飞鸟了。
时间线拉得越长,动作越平缓,便让人愈发无所察觉。
所谓水滴石穿便是这样的道理。
一件事情如若每天都发生,那便不是稀奇怪事。
乌鸦这种吉兆之物,文鸳早在在数年前便开始调教了。
当时为了铺垫,甚至还在在京中带火了一股饲养乌鸦的风潮。
如今有一只逃犯飞往宫中,根本不会令人起疑。
毕竟她母亲爱新觉罗氏在外是出了名的不喜欢鸟,几年前还干过把鄂敏家中饲养的所有鹦鹉、鸟类扫地出门的壮举,邻里、同僚人尽皆知。
所以今日之事,和她瓜尔佳氏一瓜的关系都不会有。
既然扫尾工作做完了,文鸳便也放心了。
“额娘办事,本宫一向是放心的。
这宫里的卫生情况一定要盯住,阿克敦太医也说了,坐月子最重要的是干净,如若不干净,祸走手入口,由脚上身,本宫这生了双胎的身子啊……”
“娘娘您放心,额娘就是您的嘴,这储秀宫里最大、最恶的老婆子。
额娘啊,为了娘娘您将来的富贵,什么苦都能熬,再辛苦也不累啊~”
“哈哈,瞧额娘说的,阿玛可是缺了额娘的珠宝、玉石不成?”
“欸,娘娘说这个我倒是忘了,你阿玛今儿个下午特意托人送进来了一箱子原石,一半是给娘娘您的、一半是给阿哥和公主的。
他说,娘娘开箱子扫两眼就分得清了。”
“好。还得是阿玛,知道本宫就喜欢这种东西。”
“那是,娘娘的审美和容貌都是天下一绝,买外面那些个俗物,哪里比得上自己从原石开始打磨、做花样来的精美。
额娘小时候要是有娘娘这样的小姐妹啊,当是要天天上香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