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荣是谦谦君子,可是世家子弟,又身处京城,终究是有许多的万不得已。
顾皎皎理解,自也不想牵扯其中。
“杜大人何出此言?我只是一介商女,做些生意讨生活而已,其他的事与我并无关系。”
顾皎皎浅笑温柔,抬眼看着杜玉荣又轻声说了下去。
“杜大人助我良多,我心中是万分感激,若是日后大人有不便之处,我定赴汤蹈火以报大人之恩。”
她身影倩丽,双眸晶莹清澈,本是一柔弱女子,可站在那里便似透着一些傲气。
她说的在理,也言语得体,可是这样的她,让杜玉荣心里涌起一股酸涩。
“顾姑娘,确实是我不好,让你受了委屈。”
他抱着五颗诚心,却惹得顾皎皎轻笑出声。
“杜大何出此言?倒是让我一时无措。”
顾皎皎当然知道他指的何事,却装出不懂的样子,也不等杜玉荣再说什么,她又立即转移了话题。
“时候不早了,我还要去铺子里查账,先行告辞了。”
她微微欠身点头,转身上了马车。
杜玉荣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渐行渐远,也感受着顾皎皎的生疏与冷淡。
赵蕴苎对顾皎皎屡次刁难,皆是因为杜玉荣,杜玉荣心中清楚,也依旧自责。
顾皎皎在城中转了一圈,便前往第一楼。
“姑娘,你为何与杜大人说那些话,杜大人好歹也位列朝臣,许是日后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呢。”
莺儿备好了茶,递给了顾皎皎,满脸不解。
“杜大人霁月清风,我还是不要给他添麻烦的好,何况……”
何况,她小小商女,又岂能跟首辅大人的孙女抗衡?
“可是……”
“好了,不必说这件事,你去外面盯着,若王吉那边有消息,及时来报。”
顾皎皎现在没有心思想其他的,醉月楼之事必得尽快解决。
与此同时,皇宫里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皇上何出此言?微臣镇守云南多年,从未有谋逆之心,望皇上明查。”
云南王慌乱不已,半跪在地上,态度诚恳。
皇上倚靠在榻上,发白唇色带着淡淡的笑意,他的面前摆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
“起来,朕并非疑心于你,只是在为做些打算。”
皇上说着时,也示意他身边的宫人将云南王扶起来。
“你我本是兄弟,若不是当年你肯留于京城,朕也无法坐上皇位,若不是你这些人将边关守护住,朕也无法将这位置坐稳。”
“皇上,臣……”
“朕知你无帝位之心,但你看看朕如今的情况,每日有喝不完的汤药,就连这间寝宫,即使点了无数薰香,却依旧难掩这药的味道,重要的是,朕的身体每况愈下。”
皇上咳了两声,露出一丝苦笑。
云南王一时无言,眉宇间显露出一抹凝重,也似是担心。
“不必心疼朕,这些年料理朝政,朕也是乏得紧,若是……”
“皇上不可说,皇上有何吩咐,臣定会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