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尖锐的几乎要把人的耳膜戳破,冯拾颐和徐凤刚好从旁边经过,一字不落的听了个清楚。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他们都心知肚明,这是有人在背后编排冯拾颐哩。
冯拾颐脸色一变,循着声音看去,就见不远处一棵大树底下坐着两三个妇人,正在纳鞋底。
而她们面前,则是站着一个长相娇媚的妇人。
只见那妇人脸上擦着一层粉,双手叉腰,两腿圆规一样的立着,脸上的表情带着浓浓的嫌弃。
“也不知道骆少爷怎么想的,怎地看上这样的人,说是为了维护自己的清白跳河,说不定早就跟人有一腿了,却嫌人家家里穷,这才搞这么一出引人注意。”
“这骆少爷也是个傻的,遇到这种女人早该逃的远远的,他倒好,还天天跟人走的嫩近!”
妇人并没有发现冯拾颐的存在,上下嘴唇一磕巴,各种酸溜溜的话就从她嘴里飞了出来。
徐凤在一旁看了一眼冯拾颐的脸色,有些心惊。
她这小姑子,看着柔柔弱弱的,她这还是第一次见她脸色这么难看哩。
不过这些人说话也确实难听,她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正准备开口说两句,就听冯拾颐突然间喊道:“男未婚,女未嫁,就是相互看对了眼,那也是良配,不像有些人啊,克死了自己的丈夫,还整日里不安分,几位婶子可要注意点,别被某些人蒙骗了,表面上跟人处的好,背地里,却把汉子给偷了哩。”
冯拾颐脸上带笑,可是眼睛里面却聚着冰。
她猛地一开腔,树下的几个人都被吓了一跳。
待听到冯拾颐说的那话,蓦地看着那妇人的眼神都变了。
是的,刚才冯拾颐已经从脑海中把嚼舌根子那人对上号了——张寡妇,村头屠夫的媳妇。
只不过她刚嫁过来屠夫就因为跟人起了争执被人砍死了,她也就年纪轻轻的守了寡。
说起来这张寡妇的名声可不好,最起码村里的人都不愿意跟她沾上关系——年轻又漂亮,又是刚死了老公,这要是和她走近了,说不定自己男人就被盯上了哩。
见那几人变了脸色,张寡妇也恼了,扑上来就要往冯拾颐脸上挠。
“你个小贱蹄子说什么呢?可别平白的往人身上泼脏水,我今天就替你爹娘好好的教训教训你!”
她来势汹汹,冯拾颐刚想躲开,就见一个人影挡在了自己面前。
“你想教训谁?我们颐妞难道说错了?你的那点破事村里谁不知道?还想动手?看我不撕烂你的脸!”
徐凤战斗力极强,直接就把张寡妇给推到了一边,按在地上打。
张寡妇娇滴滴的,平时除了嘴巴碎一点,哪里是常年做农活的徐凤的对手?
别说打人了,就是冯拾颐的衣角她都没碰到,反倒是被徐凤压在地上打了个半死。
“呸,你个不要脸的,以后再让我听见你说我家颐妞坏话,看我不撕了你!”
“哎哟,死人啦!老冯家的欺负人啦!真是要人命了哟!”
张寡妇衣衫凌乱,头发更是被扯的一缕一缕的,躺在地上直呻吟。
徐凤没理她,拉着冯拾颐就走。
冯拾颐趁机瞥了一眼,刚才跟张寡妇在一起说三道四的女人都慌慌张张的跑了,有一个甚至把自己的小板凳都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