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时候有点恐惧了,探头看了一下,“再砍大一些,洞口太小了。”
刘华又刻了两斧头,还是看不清棺材里面,我决定用手摸。
那时候没有橡胶手套,更不知道下葬久的棺材里尸气有毒,我大着胆子就将手趟了进去。
里面一片湿滑,我怕有血水,摸的很小心,试探的摸了几下,都摸空了,再往深处一探,果然碰到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是死人的头颅,上面还有死人的毛发。我知道毛发腐朽的很慢,再摸过去,死人的面颊上软软的还有肉。对着刘华摇摇头,“错了,好像是个新死的。”
刘华很吃惊,“怎么可能,棺材都露出来了,你再往里摸摸看。”
“确实血肉没有腐烂,我不摸了,晦气的很。”
“就算是新死的,摸摸看他(她)身上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摸死人的东西?我不愿意。“我们又不是盗墓,还遵守贼不走空的规矩么,不是财主家的墓地,赶快再找一个坟,过一会天亮了。”
刘华哼了一声,“那不一定,我听说很多外乡人倒毙后无人认领,也扔到了乱坟岗子,有人怕死人财邪乎,说不定身上有好东西。”
刘华这么说我心动了,那时候我家穷的很,寻思手上一股腐臭,也不怕再来一次,万一有点好东西,正好拿来周济家用。
这次摸到衣服都还是好好的,肯定是新死不久,胸口微微隆起,似乎是个女的。
手能伸到的长度有限,没有摸到什么特别的东西,我缩手回来的时候,好像觉得脖子上有挂饰。
本来手都快拉出来了,又再次探了进去,这次就是想摸脖子那,棺材里面的位置全凭感觉,谁想一下伸到死人嘴唇了,正想挪开,感觉死人的嘴唇动了一下。
我全身仿佛过电一样,连头发丝感觉都乱颤,手一滑,大叫一声,往后退的过猛,一下倒了。
刘华也被吓的退了两步,问我,“咋了?!嚎啥?”
我摇摇头没说话,觉得可能是自己出幻觉了,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舍不得那女人脖子下面的东西,再次将手伸了进去。
这次我没有去摸脖子,反而先去摸她的嘴,我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可能是为了验证自己是幻觉的想法。
可我万万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颤动的手指刚刚伸到她嘴那,突然感觉一阵剧痛!
我大叫一声,急切往外拔,还是拔不出来, “啥东西夹住我的手了,快过来帮我拔出来!”
刘华也慌了,赶忙在后面拉我的腰,可是那手夹的紧紧的,越往外拉越疼的要命,我只得先让刘华停下。将另一只手也伸进去掰,竟然被死人牙齿夹住了一根手指。
情急之下,力道也大,可那根手指被夹的死死的,犹如被机关扣住一样,用力时将死人的头颅拨的不停摇摆,手指还是拽不出来!
又急又怕之下只好去扣住死人的牙齿,喊住刘华用力拽,他也急了,两个人力气叠加,顿时感觉手指那头猛然一空,好像挣落了几颗死人的牙齿,我们两个狼狈的摔倒。
顾不得疼痛,我们都连忙爬起来,我一把将铁锹抓在手里,警惕地看着黑漆漆的棺材洞。刘华见我这样,紧张地将斧头也抄到了手里,“咋回事,里面是啥东西?”
我看了一下自己的右手中指,模模糊糊的看见指尖处有血往外流,指着棺材洞,“好像是,好像是棺材里面的死人咬住我的手了!”
刘华一下子愣住了,说了声怎么可能,但看了看我的手不说话了。
我们两个喘着粗气,想不明白那死人的嘴巴为什么碰巧会合上!害怕棺材里面有什么动静,等了一会,棺材里面死寂。可越是这样我们越害怕,那夜不知道是农历几号,月光已经要下去了。黑暗开始笼上来,我们也不敢再盗头颅了,胡乱掩埋了痕迹,飞也似的跑出了坟场。
将那辆老旧的洋车子骑的震天响,总算是离坟岗子远了,兀自放心不下。总担心后面有东西追上来。
在通向村庄的岔路口,我和刘华分开了,我摸黑往村里走,总感觉那个中指发麻,已经失去了知觉,我心里有点怕,寻思这事真他妈的诡异。
来到家里已经快五更天了,我和爷爷同住,不敢惊动他,黄狗叫了两声,见是我也老实了。爷爷咳嗽了一下,不过没有醒。我也不敢点煤油灯,打了盆清水,弄了一块洋碱(肥皂)反复的洗那发麻的手指,黑暗中也看不见,洗了许久,似乎觉得好了点,就爬自己屋睡觉了。
这一觉睡的很不安稳,总梦到僵尸,死人,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色梦,最后和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女子缠绵的时候,她突然张嘴咬住了我的手!
我大叫一声醒来,外面已经大亮,看自己手的时候,吓的一个哆嗦,从中指那有一条黑线,隐隐蔓延过整个中指,外加一个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