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又喊了几声乌小香,周围还是冥冥茫茫。没有人影,没有声息,没有一点回应。
有的只是一片黑暗,和一地狼藉不堪。
我心中气苦,捡起地上的双法剑,随着那些冤魂消散,秽气也随之慢慢消失,只是双法剑依然冰凉异常,就在我抓住双法剑的那一刻,心中突然有个奇怪的想法,我似乎有点压制不住自己,想一剑砍掉板寸头的头颅!仿佛这样才能解除心中的愤恨!
这个想法来的那样猛烈,我几次就冲着他的头颅扬起了手,但最终我还是硬生生压制住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如果砍死了他,我再也不能回头,那样又同恶魔何异?
定下心来,我急速地从院子中扯来了一段绳子,将板寸头的双手双脚都捆绑上,本想将他绑在院子里的树上,又怕天亮之后被远处高楼上的人看到,在起事端。
只得把他拉到了我的小屋里,他死沉死沉的,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他拖了过去,把他慢慢地放在了地上,这家伙的身体,和我一样冰凉,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
放下他之后我将枕头下的《黄泉碧落手抄》拿了出来,他刚才被困之后异常愤怒,只想着中了我的圈套,根本没想着这间房子里有他要的书,思考了一下,我终是不敢随身带着,电厂的那两个人要是得到了书,我们的安全就难以保证。
他们要的是书,并不是我们的命。
想清楚之后,我将《黄泉碧落手抄》放到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捡拾起地上的那本古文言译本,将书皮撕掉,揣到了怀里。
虽然不想再进那个恐怖的地方,可是现在我别无选择,时间已经剩的不多了。
乌小香在消失之前,说耿君婉有危险。她在废弃工厂里消失之后,难道一直都在暗中监视着这一切?
抓紧双法剑,锁上了疯道士的门,我对着来路急匆匆地小跑而去。
寂静的夜里,空荡的长街上,似乎只有我一个人。
很多梧桐树的叶子开始不停地往下落,人的命运有时候就像是这落叶,完全不知道哪一场风吹过来,就会终结掉。
现在电厂里面那两个恐怖的人,就是我人生中的凌厉秋风。
至于怎么对付他们,我完全不知道,瞎子将我领进了另一个世界,可是并没有教我一点本事,我心里没有一点把握。
可是我必须要去!即使是死,也不能死的悔恨!
也不知道几点了,反正现在天是最黑的时候,有两个出早摊的夫妻,在路灯下正张罗着摆摊,突然看见一个一身破烂的少年,提着一个锋利的短剑,眼睛愤怒的向着前奔走,吓的瞪大了双眼,一句话也不敢说。
终于我来到了工作的地方,厂子里依旧安静,一点人声都没有,我在离那个废弃工厂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喘息了一会,恢复下体力,现在要是这么跑过去的话,估计上去就被要被他们按住。
一边休息,一边小心的往前走,我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竖了起来,眼睛不停地注视着黑暗里的情况,慢慢地靠近他们。
双法剑现在还没有沾染阴邪之血,有两次一击必杀的机会,他们两个,刚好一人一剑。
关键的是,我能不能把握住两次机会。
剩下的就是那个恐怖的鬼奴,它已经被打鬼鞭打的魂魄不稳,从它的表现看,应该怕光,等天亮之后就不足为惧。
我不想杀人,疯道士虽然说阴邪之物中剑必死,要是砍中手脚的话,想来应该没有性命之忧。台乐吐亡。
我慢慢地掩了过去,现在的问题只有一个,怎么能潜进去,还不被他们发现?
就在我纠结的时候,发现那个锈蚀的门突然开了,一个肥肥的脑袋,慢慢地探了出来,似乎是那个养鬼奴的痦子脸。
在确定周围安全之后,他慢慢地将他臃肿的身躯挪了出来。
他要去干什么?
他出来之后没有停留,也没有犹豫,对就着我的来路跑去。
好像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办。
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这个情况这对我是有利的,也就是说,现在废弃的厂房里,只余下那个老头和鬼奴了。
鬼奴不足为惧,需要当心的就是那个老头,不知道死人阁的门人所学的招式是不是相同,如果相同的话,发动那个小棺材是需要时间的,只需要当心他挥出来的死人骨石就行了。
那个黑痦子什么时候回来是个不确定因素,不能再拖延,要是他们两个在一块的话更加麻烦。
我立马谨慎的对着厂房移动了过去。
尽可能的小声推开了门,只需要开到能将自己的身子能挤进去就行,门缝本就露着一点,我小心到极致,终于没使它发出一点声息。
自己已经挤进了厂房里面。
我长吁了一口气,幸好没有弄出来声响,要知道他们三个和我一样耳聪目明,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老头都能够知道。
可是我刚刚站稳,就发现我面前一动不动的站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