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握紧武器潜入了敌人的据点,并在敌人警惕之前就悄声无息的利用格斗术放倒了看守的人员。
安室透始终走在最前方,以那宽厚的背影保护着身后的叶廉的,而叶廉也如同他所应下的那样,基本上只会因为自保而动手。
当他们一点一点趋近于据点深处的时候,已经没有办法继续隐藏气息的安室透沉下心,悄悄的将准星对准了敌人的大脑。
但在按下扳机的前一秒,他的心脏还是出现了一阵抽动,面色陡然难看了起来,就连手掌也开始轻微的发抖。
就算是面对这些恶人,他也没有处决每一个生命的权利。
如果他是以警察的身份站在这里的话,就会将他们全部逮捕进大牢,让他们用劳动来偿还这前半生所欠的债务。
就才是最正义、最公平的做法。
他没有傲慢到能够随意剥夺其他人的生命,因为他仍旧是那个从小被教育效忠于国家,心中拥有正义之心的警察。
于是,安室透扣着枪的手掌不经意往下移动了几公分,随后才迅速的开了枪。
子弹以肉眼无法看见的速度弹射,随即正中敌人的右臂,也剥夺了对方能够使用武器的可能性。
听到打斗的声音后,据点内的其他敌人第一时间警觉了起来,然而没等他们拿出属于自己的枪支,基本上百发百中的安室透再次朝几个方向扣动了扳机,不一会儿屋内便接二连三响起了敌人的悲鸣声。
如果有人想从后方潜入来攻击安室透,叶廉就会使用格斗术将他们揍翻,在他的掩饰下,没人打扰安室透自然发挥超常,不一会儿,屋内的所有敌人都身负子弹倒在地上打滚。
在敌人的额头上停滞了一秒,安室透面容复杂的松懈了笔直的手臂,缓缓将枪垂到了身侧。
“命令是要把他们都杀死才行。”
拍了拍手掌灰尘的叶廉疑惑的看向他:“怎么了?”
“……”
安室透犹豫了一会儿,眼神忽明忽暗,最终,他无奈的叹息着,用极为严肃的神情看向叶廉:“他们已经没有办法行动了,先到此为止吧。”
……我们叫警察来收拾残局怎么样?
安室透张了张嘴,暂时没有将后半句话说出口。
这可是个极为危险的赌注,警察与黑衣组织是绝对相反的存在,对于组织的成员说,是怎么也不可能在犯罪后想着叫警察的。
就算安室透做卧底的时间不长,还没有摸清组织内部的规矩和任务,但是这一点他还是心知肚明的。
跟在他这里的要是是除了叶廉的任何一个人的话,他都不可能说出这么天真的话,也不会做出这种会留下把柄的事情。
但正是因为叶廉,正是因为身后的这个人是他觉得可以信任的存在,他才敢纠结着,要不要将这个想法告诉对方。
啊……明明是敌对组织的成员,在这几乎每天都相处的将近半年的时间里、在这种他每日都要担忧身份是否会被暴露的不安中……他竟然真的在与叶廉的交往中产生了一丝快乐,也付出了自己的一点点信任。
并且,如果可能的话,他想说服叶廉离开组织,与他一起真正的走到光明之中。
……要赌一把试一试吗?
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没等安室透终于下定决心将心中的话全部讲出来,一只温柔的手掌却倏地摸上了他的头顶。
眼前的金发青年眼睛微微眯起,唇角带着柔和的弧度,朝他绽放了个有些无奈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