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现下非常的气愤,甚至是嫉妒到抓狂。
我堂堂的一个皇帝,竟然权势皆由他来掌控,若是这般,这皇帝还有何种意义?
“皇上息怒,要不老臣叫人给他们查办了,杀一儆百,看他们往后谁还敢这般。”
我长舒了口气,闭上了眼眸,摆手道,“罢了!”忍!想到老祖宗对我说的:小不忍则乱大谋!遂,我只得忍!
番外之赫连琰眼中的三皇叔(二)
宏伟壮大的宫殿,飞檐斗拱,青白石底座,高大屋脊,黄色的琉璃瓦,到处皆是龙的图案,并饰以金壁辉煌的色彩。
此时,金銮殿正进行着每日的早朝。
“启奏皇上,靖远大将军已告战捷,一举拿下林停、波尔等小国。”大司马激昂的说道。
“现他人在哪里?”我激动地站起了身。
“回皇上,他已在门外等候!”
“快,宣!”
只见一个男人大步迈了进来,身着一件海兰色的长衫,外面套着一件做工讲究的狸皮小坎肩,头带黑色狐皮帽,他却步在殿中,弯身恭拜,“臣于逢生叩见皇上!”
“于将军快快请起!”我双手摊开,“这次您做得好啊,朕定要重重有赏。”
我心知肚明,这里的每一个朝臣都不是真正效忠于我,而是……说话间,我瞟了一眼在侧的摄政王。
他嘴角微勾,迈上一步,好似理所当然地站到了宫殿的中央,俨然已是一副帝王之势,“若是本王没有记错,刚宰相大人亦是有事禀报?”
刚刚那宰相还作威作福之样,现下一听,登时吓得哆嗦了起来,“是,是……”低头弯腰,连连称是,“臣听下边人回报道,在县级一带有人违抗圣旨,克扣百姓米粮,又多次偷抢拐骗,以欺诈行为冒充官府人员,使得百姓民心大乱,甚有抵触情绪。”
“依宰相大人言,是说有人在捣鬼?”摄政王狐疑道。
“是!”
“胡说!”未等摄政王发语,我激动地站了起来,“朕看你根本在胡言乱语,分明是你想要扰乱百姓安宁,前几日还有人向朕来禀告,说县级一派祥和之色,怎地才三日不到,就变成了混乱?若不是你造谣,定是另有企图!”
他们莫非真当我是一个瞎子了吗?我气愤不已。
“皇上息怒!”摄政王笑着向我说道,话语中明显带着一丝的力度,狭长的凤眸微眯,笑而威严,这才转过头看向早已颤抖的宰相大人,“有劳宰相大人禀告了,这件事情,本王回去派人再查清一次,若是有假,唯你是问!”
所有人皆是噤声,不敢乱讲一句。
望着眼前的此景,只觉自己越发地无能,恨自己明明是君主,却没有一点说话分量,明明坐在龙椅上,却没有一点实权。我暗自对面前曾经敬重过的三皇叔怀恨在心,“退朝!”怒喊一声,不仅是对朝臣的不满,亦是抒发着自己的恨意。看到三皇叔颀长的身姿快要到门口之时,我及时喊道,“摄政王还请留步!”
此时,屋内仅剩下我和他二人。
“这些人果真是无法无天了,若不是有叔父在,只怕他们早已要造反!”我边说边抬眼望着面前的三皇叔,窥探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
或许是他隐藏太深,我竟看不出一丝的波动。
“呵呵,往后你大了,相信他们定不再敢!”他如同往常一般和颜悦色地说道。
我故意哀怨道,“三皇叔总是这般的安慰我,可任我再怎么努力,他们亦是看不到,好似总将我看成是年幼无知的孩子,难以背负重任,若是如此,这皇帝……不做也罢!”
“皇上断不要耍孩子气,”三皇子稍蹙了下眉头,“皇上的努力,众朝臣是有目共睹的,相信假以时日,所有人皆是会承认皇上。”
“哎!”我叹了口气,“自从当了皇上后,就连个伙伴都没有了,成日里一个人,说话儿的亦是没有,孤苦伶竹的。对了,上次让三皇叔给我找的伴读……”
“还请皇上放心,臣今日就会给您找到。”
“不用了。”我嘴角隐约现出了一抹笑意,然而在三皇叔抬头的刹那,又隐匿了回去,“您身侧不是有一个吗?若是您忍心割爱,可否将您的义女赫连萱绫送进宫内,朕看她比其他女子灵慧得多,且学识不错,想让她在书房伺候朕,不仅能继续读书,里面也没有啥子事情要做,清闲得很。”
脑海中禁不住勾勒出赫连萱绫的小脸儿,只觉那般楚楚可怜之样。
我以为可以看到三皇叔失控的表情,我以为他会为了她而动怒,然而,我错了。三皇叔终究是摄政王,他的情绪早已憋压在了心内,无人知晓他到底在算计什么。他只是浅浅地笑了下,“是!”
这样简单而顺利地得到了答复,我竟是怔愣了下,莫非当真就这样将她交给我了吗?到底他如此的宠爱她,为的是什么?我疑惑了。“依朕看,拣日不如撞日,就今儿个吧,朕马上去派马车,将她接来,什么东西亦不用准备,这里一应俱全,若是还差些个什么,我叫人去采办。”
三皇叔渐渐低垂下了脑袋,他一直未吱声,半晌,抬起了头,“皇上,臣虽是同意萱绫陪同皇上,但……只有一个条件。”
“什么?”
“待她过了十二!”
我眉头蹙起,“为何三皇叔要说十二?莫非三皇叔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