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讲!”
灰色长袍男子瞥了一眼白衣男子,径自笑了两下,“有人说……主人其实长得很美?”
“你见过?”
灰色长袍男子摇了下头,“我哪里有这般幸运!”
“那就得了,”白衣男子白了一眼,“主子向来是来无影去无踪。”
“恩。”灰色长袍男子点了点头,又是问道,“对了,你刚刚有一招式好厉害,剑锋才一转,树叶却是发出了飒飒之音,随之舞动,到底是如何做成的?”
白衣男子眉头一蘧,“我怎会有这般本事?莫不是你眼花了吧?”
灰色长袍男子收敛了笑意,“不可能,我记得很是清楚,当中就属那一招最是厉害,只怕天下间亦是难逢棋手。不会是中堂大人偷偷教你的吧?”
白色长袍男子瞪了一眼他,“我之记得我从屋顶上飞檐而下,接着抛了个烟雾弹!”说完,转身走开。
“烟雾弹?”灰色长袍男子怀疑地重复道,“莫非我真的眼花了?可那明明就是有一抹身影过去了?”
“……”
【弹劾】
金銮殿外,守备森严,侍卫身披盔甲,手执长矛,面露凶恶。台阶底下的两侧扶手旁安置着两座石狮,其张牙舞爪,栩栩如生,煞是吓人。顺着层层白色大理石徐徐而上,中央顺滑处大理石上刻有威龙之形,其神态炯炯,好似代表着殿内龙颜一般。四周寂静得诡异。
“怎么了?”快要到门口之时,阿毛脚步竟是定在了地上,无论我怎样去扯他,他就是不肯上前。
他眉头紧锁,显然一点放松之势亦是没有,经过了昨夜的折腾,我和他根本快要筋疲力尽,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找了一家看似安全的客栈,暂住了一宿。待天色才蒙蒙亮,我拉着他就是进入了宫门。
我怕他会临时退却,赶紧地将他手拉得再紧了几分,“仅是说个几句话而已。”
“你……”他仰起头,欲言又止。
这时殿门口的小太监走上前来,稍作了个揖,“哎哟,萱绫,您可回来了?”似是有股松气,“皇上念叨您两日了,还叫奴才支了一些人马到外面去寻人,但偏就打听不到一丝消息,可把皇上急坏了。”
我咬了下唇,面露愧色,但现下可不是寒暄的时候,只怕里面正弹劾得火热,事关皇上生死,我断不能有些许马虎,“小安子,你赶紧地从侧门进去,想皇上耳语,即说我回来了,让他宣我进殿!”
“是,”他颔首,“奴才这就去!”迈着碎步子,就是绕道了殿旁侧。
“你……识得当今皇上?”阿毛不禁怀疑地问道。
我安抚地回以一笑,“我是皇上身边的宫婢。遂,如此一来,你更不该是再有胆怯之心了吧,有皇上罩着,而你却又在为皇上办事,若是得力的话,只怕以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比起那死士来不是要来的幸福得多?”
他未吱声,仅是瞪了我一眼。
坦言之,从昨夜到现下,或许该是说,从我第一日见他到迄今,根本从未看过他的好脸色,仿佛他天生就是不会笑,明明一张仅是娃娃脸,偏偏搞得自己眼神像是弱冠之人,明明所有人在听到‘皇上’二字之时该是惊吓,然他却表现得毫无一丝异常之态。
我扯了下他的袖子,孰料他却一甩,我蘧起眉头,“莫不是怕了?”
他嘴角轻牵动,“我若怕,何必要与你来这一遭?”
恰巧,小安子从远处徐徐跑来,他弯着身,气喘吁吁,“皇……皇上宣您进殿!”
“有劳小安子公公了。”我欠了个身子。才欲踏步上前,却是又顿住,想到若是我现下就这般地带阿毛进去,只怕会遭来非议,毕竟我一名女子已是破例,再加上他的话,是否有欠妥……最好是来个突然,给那幕后主人个措手不及,省得他在大殿之上偷袭,使得澳毛性命不保。
想至此,我扭头俯视向一旁的阿毛,“我先进去,你在外守着,一会儿听我叫你之时,你再入。”
他默默不语。
“那还要小安子公公为我照看下他。”
“这您放心,一个小孩子,奴才还是应付得来的。”小安子‘嘻嘻’笑了两下,接着又是弯身看向阿毛,“哟,这小子长得可真是……够标致的,不知有没有兴趣与我一样,成为……”
待他下话未讲完,阿毛头一摆,眼眸忽地一瞪,好像燃烧着烈火般,“莫要以为我与你一般的傻,连自己性别亦是搞不清,不男不女地第三类人。”
“啥……啥子?”小安子公公不由得一愣,表情足足僵持了半刻。
我不禁捂嘴偷笑了两下,却是不敢多插话。不男不女的第三类人?好个经典的话语啊。果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他整个儿是个气煞人的小家伙!
“不男不女?他,他,他”小安子一连说了三个‘他’,转身看着我,“他竟然说我‘不男不女’?”
“还请小安子公公多多见谅,小孩子不知礼。”我收敛了笑意,赶紧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