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才迟疑地颔了颔首,赫连翰轩即刻旋身向外而去,颀长的背影、毫不停留的脚步,好似走得那般急迫,那般地决绝。
“萱绫小姐。。。。。。”刘公公紧张地看向我。
直到那抹优雅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口处,我才垂首,顿时强撑的身子一下子垮了下来,险些就要向旁倾斜,幸好一旁的刘公公及时搭手。胸口异常憋闷的我,仿佛快要窒息,我试图长舒了口气,“散去吧。”
众朝臣们依然面色惶恐,身子一动不动,好似对刚刚所见依然心有余悸。我在刘公公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这可怎么好,太皇太后本还想着今日能告结此案,谁曾料到。。。。。。”刘公公一脸地担忧之色,“皇上那边不能再延误了,太医署派人来查,说是今日再是找不到解药,明儿个皇上恐怕就。。。。。。”说着说着,嗓音变得哽咽不已。
“可是迎着你们了。”
我和刘公公循声望去,只见上官梦从正前方向我们迈来,她依旧一袭白色的莲裙,尾摆随风飘逸,远远望去,犹如一只盛开的牡丹,艳丽异常。
她跑得满头大汗,缓了口气,“太皇太后正在乾清宫等着你们呢。”
“这。。。。。。这要如何交代呀。”刘公公摇着头哀叹道。
我紧咬着唇,瞥了一眼正擦拭着汗水的上官梦道,“听天由命吧。”率先走上前去,刘公公紧随其后。
乾清宫内,一片宁静,没有了往日的喧嚣。若是皇上得好时,成日里这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嫔妃们还有一些大臣的夫人们皆是聚集在此,畅饮谈笑,现如今,却是一片萧条之己
“回来了?”太皇太后看似沉稳地将手中的茶盏放到了一旁,右手攥着手绢擦拭了下嘴角,左手轻搭向自己的腿间,正襟危坐,眼眸忽抬。
“太皇太后吉祥一一”我和刘公公异口同声道。
“免了。”太皇太后摆手,“刘音啊,事情可是查得如何了?”
刘公公瞥了我一眼,躬身走上前去,面带忧色,太皇太后一看,自知是没有果,赶紧地凑过耳朵,听刘公公小声儿将金銮殿事情原委道了一遍。
“什么?”太皇太后猛地一拍腿面,脸上现出一抹惊慌之色,“如何会有这种事情?”
“奴才句句属真,不敢有假。”刘公公退到了一侧。
太皇太后不敢置信地望向我,“萱绫,这一切可是确实?”
我颔首,不言语。
太皇太后长叹了口气,好似更多的是失望,“哀家本以为今日皇上就得救了呢,未料会是这般结果。”
上官梦从我身侧走了过去,手上端了一碗新茶,“老祖宗放心,皇上吉人天相,老天爷定会开眼的。只是您。。。。。。千万要珍重自己的身子,看您这样,奴婢亦。。。。。。”她将茶到了矮几上,用袖口随意擦拭了眼角的泪珠。
“到了此时,还是只有你最关心哀家啊。”太皇太后感慨道,拉扯住上官梦的手,老泪纵横,“没有枉费了哀家对你的一番苦心。。。。。。哀家不求别的,只盼望咱琰立国能兴旺下去,眼下正是有了起色,如何会遇见了这码子事儿。。。。。。”
“老祖宗。。。。。。”上官梦将身子紧挨着太皇太后。
“罢了,若是琰儿命中注定有此一劫,谁亦是帮不了”,太皇太后声音一下子颓废了不少,摆手道,“皆退下吧。”
我道了个万福,迈出。
快要入春儿的太阳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新发芽儿的柳树随风而摆,好似在狂舞着,本平静如死水一般的湖面,现下泛起层层涟漪。为何一切皆是如此的美,唯独我们心中却是那般的忧愁?莫非这一切皆是上天与我们开的玩笑吗?
脑海中挥之不去三爷在金銮大殿之上的那抹冷淡眼神,挥之不去三爷那陌生的笑容,我的心已经慌了,仿佛曾经以往的支撑一下子垮了,变得六神无主。他一定对我失望了吧,是我先违背了我们之间的誓言,是我先背叛了他。。。。。。泪水迷失了双眸,顺着脸颊流到了脖颈,他还会像曾经那般温柔的对待我吗?他还会守住那‘四十五日约定’吗?突然间觉得自己自问了一个好傻好傻的问题,我们之间的局面已经这样了,我到底还在奢求什么?我嘴角渐渐咧开!现出了一抹苦笑,泪水流入了嘴中,咸咸涩涩的。。。。。。
夜深人静,偌大京师显得异常静谧,京城之内的布庄生意一日火爆,白色和黑色布匹皆是被人一扫而空,所有人家开始准备着丧服,皇宫内院,廊道间成日里挂的红色灯笼亦是被摘了下来,没有了喜色,没有了光明,一切皆是成为了灰暗,那般地白煞。
“如何了?”站在我身侧的芙儿紧张地看向正从门外走进来的鑫宁宫小太监。
小太监向我欠了个身,面带忧色,“估摸着这个夜别想消静了,皇上那儿才醒了会儿,又睡了过去,太医署的人皆是在那边守候着,各个儿捏了一把汗,太皇太后亦是在那儿呢。”
“小姐。。。。。。”芙儿慌忙看向我,“若是皇上真有个好歹,您说咱们会不会。。。。。。”
“会什么?”我喝道,试图打住她的下话,芙儿退到了一侧,不再乱言语,我瞥了一眼面前的小太监,回道,“若是有了急事儿,劳烦你再跑来一趟。”不忘从自己袖口中掏出了一锭银子。
“是!”小太监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