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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妹妹是死于意外…”那天外面下着雨,虽然天气不太好,但高仓朋香听母亲说腰疼后,还是撑着伞出门去给母亲买药膏了。没想到正好碰上了因为下雨停工的维修到了一半的石板路,很不幸地从上面滚了下来。虽然后面及时就医了,但因为撞到的是脑袋,在医院呆了两天后还是宣布死亡。“这个你是知道的啊!”高仓拓介提到高仓朋香时的痛苦不假,他一开始也没能接受,他的妹妹竟然因为这样小小的意外离开了人世。
“不是!朋香才不是这样死的!你这个做哥哥的,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只知道在葬礼上哭,你都没有想想朋香那么小心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不小心从石阶上摔下去!”眼泪从今村伊司的眼角流下。“她是被人害死的啊!”
“那天百合子阿姨根本没有腰痛!是那个跳舞的说自己要吃糕点,非要朋香出去帮她买,不然晚上就不演出了,朋香才会出去的!”
那天风雨还蛮大的,高仓朋香被留宿在家庭房的歌舞伎叫住,要求去距离民宿一公里的糕点铺买糕点。还特别说,别让雨把糕点淋湿了,湿掉的糕点她们不要。
“朋香真的去了,因为后来雨下得越来越多,朋香还把外套脱下来包住了糕点。就是那两个该死的女人!不然朋香根本不会出门!”
“那你干嘛要杀你母亲?”
“母亲?呵!她不配!”今村伊司冷哼了一声。
早年丧夫的今村麻月将自己大半的心思都投入了自己的工作中,对儿子的关心停留在了:哦,原来今天该交学费啦,的地步。被母亲忽略,又没有父亲关心,小小的今村伊司是孤独的。好在同龄的高仓拓介和小两岁的高仓朋香和今村伊司的关系不错,让他有了一个不错的童年。
“你真以为,朋香只是你一个人的妹妹吗?”
“什么意思?”高仓拓介往后退了两步,眼睛里染上了惊恐。
“她也是我的妹妹!”今村伊司几乎是吼出来的,“我那个不要脸的母亲和你父亲苟且,生下了朋香。我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会是百合子阿姨抚养朋香…”
“你说什么!”高仓拓介跌坐下来,“这不可能!你听谁说的!”
“我亲耳听到的,还能有假!”今村伊司挣扎着,还是没有从降谷零手里挣脱开来,“我替我妹妹报仇!一开始我也要拉上你的,但朋香曾经跟我说过,你是最单纯的哥哥,最好说话的哥哥,她要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没关系,你可以干干净净的,朋香的仇我来报!就从那天逼迫她出门的两个人开始,再到她那个不负责任的母亲,再接下来……”
“接下来你还要杀谁!”高仓百合子拄着拐杖从后边走过来。
“妈!”高仓拓介过去扶住了她。
“这简直就是一场闹剧!你在报复谁!到头来你只是在报复你自己!”高仓百合子用力过度,忍不住咳嗽起来。“我没事,拓介把我往前面扶一点。”
“你母亲她没有和我丈夫在一起过,他们两个是清白的。”高仓百合子低头看着今村伊司,“朋香确实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但她也不是你母亲和我丈夫的孩子。我一直以为我会带着这件事情走进坟墓,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就都告诉你。”
高仓朋香是从外面抱来的孤儿,那时高仓百合子确实怀孕了,但是因为一些原因导致孩子没有保住,才两个月就流掉了。高仓百合子很伤心,那时候高仓先生看不下去妻子的消沉就拜托了从前在孤儿院工作过的今村麻月,想问问她还能不能联系到之前工作的孤儿院,问一问有没有刚出生就被抛弃的孩子,他想领养一个。高仓朋香就是那个孩子。
“骗人!你骗人!”
“我为什么要骗你。”高仓百合子捂住咳嗽的嘴巴,“朋香的死我也有责任,温泉的生意自从拓介的父亲去世就不是很景气了,但好在之前签过合约的歌舞团还在,她们的演出也算是我们店的特色,在吸引客流量上贡献不小。”所以他们愿意招待她们的时候都是给家庭房,宁愿少做两笔生意,都要给她们最好的待遇。“朋香这个傻丫头听我这么说过后,一心想着能不能帮着店里做点什么,歌舞团里确实有几个人的性子特别不好,但因为要请她们表演,我们都忍了。没想到朋香会因为这样,下雨天跑出去买糕点。唉~说到底还是因为我当时跟她说了那样的话,让她对歌舞团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耐。”
“不是这样的…”
“你母亲是个很好的人,本来看着我们两个的情分上,我帮你交学费也是自愿的。但你母亲总觉得欠我,所以在店里的工作上每天都是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做到最好。”高仓百合子落泪。
“不是的,那天我明明听到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我帮你照顾了二十年的女儿……”
“那是因为你母亲早就知道你和朋香互相喜欢这件事,后来朋香出事了,她也很伤心,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你听到的估计是那天晚上,我和你母亲的谈话吧。我对你母亲说这女儿,我算是帮今村家照顾了二十年,之后的好多好多年就要让今村家好好待她了。可惜当时朋香已经去世了,我和你母亲说起这些事都在哭……”
一个是为了报答民宿老板一家,努力工作到忽视儿子的母亲,一个是听话只听一半的儿子。有时候矛盾就是从小细节里滋生出来的,只要两个人坐下来好好说说,其实就过去了。
今村伊司往着还被吊着的母亲眼泪糊了一脸,“不是的…不是的…”支撑了他三年的复仇,就是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