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早实在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大太阳。
现在气温三十多度!这个穿西装,虽然是凉款西装,也有点太勇士了吧?
唐早问:“这谁啊?”
杨曼笑道:“就那个……叫啥周祥的律师。”
她跟她八卦:“你是不知道,那个周祥,刚被带来时,一副成功人士的样子,跟姜哥,‘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一个字都不会的’,直接把我们给听乐了你知道不。”
唐早也乐了。
这纯粹属于大片看多了。
国际上有个着名的米兰达警告:“你有权保持沉默。如果你选择回答,那么你所的一切都有可能成为呈堂证供。”
港片什么的,经常会甩这么一句出来,特别酷。
可其实,不符合华国国。
我国是不认可沉默权的,有明确规定:作为犯罪嫌疑人,必须如实回答侦办人员的问题,仅可在与该案无关的相关问题上选择不给予作答。
所以周祥这做派就显得很脑残了。
两人聊了几句,唐早刚去了办公室,路霄峥就急匆匆过来,眉头都快拧成疙瘩了。
唐早问:“有案子?”
路霄峥点零头。
今办公室就她和新人大哥在。
陈主任已经三个多月没休班了,终于休了一个班,要去做胃镜,偏偏刘法医孩子又病了,这会儿还没过来。
唐早道:“去看看再,不行你就从分局调人。”
案发现场在酒店楼下,死者是一个年轻女人,脸上被划了好几刀,死状恐怖,又是在这种地方,所以有不少人围观,还有几个记者,等着抓第一手的消息。
唐早已经36周了,肚子大的弯不下腰,只能让新人来检查。
其实赵都业务能力不错,就是入职时间短,老有点一惊一乍的。
唐早默默的给他做记录,然后就感觉到,肚子一抽一抽的疼了起来。
医生,她这种况肯定不会足月,36周……差不多了。
她默默的计算了一下,疼痛来的很密集,基本上十来分钟就来一波,按这样算,应该能撑到检查完。
唐早实在站不住了,向后退,无声的靠在了旁边的车上,额上一层层的汗。
路队回了几次头,看她一直站着,也没发现不对。
终于做完了尸表检查,唐早把记录本交给了赵都,慢慢的脱掉了两层隔离服,两层鞋,两层手,又摘下了外层口罩。
虽然当初当法医,是不得已的,可是做了这么久了,又十分舍不得……真的,那种为亡者代言的心,真的不是别的职业能比的。
她心中蓦然生出一种强烈的失落来,低声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出现场了,想想还有点儿舍不得。”
新人大哥没听明白:“唐老师?”
唐早慢慢的走过去,伸手轻轻搭住了路霄峥的肩,记者立刻把长枪短炮全都怼到了她脸上,数张嘴开开阖阖,不断的询问着。
唐早轻轻的吸着气,等那一波疼痛过去,才道:“抱歉,都不能。”她转向路霄峥:“送我去医院,我可能要生了,刚才,一直在疼。”
路霄峥:“……”
记者:“……”
路队抱起人就跑。
于是这一的纸媒和网媒上,铺盖地,全都是“最美女法医凶杀案现场产子”。
而某个安静的房间里,徐诗哲看着网上的报道,微笑着戴上了墨镜。
他自言自语:“你,怎么就不听呢?明明告诉你离婚就不会杀你了,你偏偏不听……明明躲起来生就好,你偏偏要弄的大张旗鼓下皆知,我不动手,都对不住你特意告诉我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