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除了她完全相信自家老头子没死,其他几个子女还是半信半疑的,甚至有的不敢靠近老父亲,就怕李半仙说的话是真的。
老父亲已经成煞了,或者被什么邪祟夺了舍。
之前人都凉透了,没呼吸也没心跳了。
怎么过了一上午人就突然醒了呢?
王老四上前拉着老父亲要去医院再检查一下。
王家老大上前问,“爹,那咱这个灵堂是不是就可以撤了?”
问完他就后悔了,他已经做好挨老爷子骂的准备了,毕竟这话问的有点多余,人都复活了,灵堂不撤留着过年吗?
哪知道王老爷子竟然没说话,像是想起什么眼圈泛了红。
甜宝差点儿嘴快地说不用撤,马上就能用上。
但她生生忍住了,不然容易挨揍。
王老爷子摆摆手,“先放着吧,你们先忙活别的,我和你妈待一会儿……”
他的步履突然变得蹒跚,眼里起了水雾,眼圈泛红,伸手拉住王老太,又抬起另一只手捋了捋老太太耳边的碎发,“老婆子,我这些年脾气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王老太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情搞得不好意思了,老脸一红,搥了他一下,“干啥呀?孩子们都看着呢!”
几个儿女一看两个老人这样都乐了。
想着肯定是老父亲鬼门关走一趟知道娘的好了,你看连脾气都变好了。
两个老人手拉手进了屋,外面的王家老大指挥着弟妹和晚辈们拆灵堂。
老爹虽说让先放着,但是人都复活了还放啥放啊?
谁家没事留灵堂的?
他朝着还没散去的街坊邻居挥了挥手,“不好意思啊,误会一场!明天中午的酒席照旧!我爹死而复生也是一件大喜事!我们兄妹几个也为了答谢街坊邻居的照顾,大家一起聚聚,热闹一下!”
有人上来祝贺,也有人疑神疑鬼。
李半仙在镇上有不少信众,很多人还是觉得事有蹊跷,人都死得透透的了,咋又活了呢?
这种事只听说过没见过。
胆子小的已经决定要暂时远离王家,怕真的有煞气被冲到,以后该干啥也不顺了。
院子里外看热闹的人群都慢慢散去。
那个黄褐色头发的男人看着像老外,但是一张口就是地道的东北话。
“干爹,马上鬼节了,我们也回不去了,我今天去买点烧纸和供品吧!”
他旁边还蹲着一个正在抽旱烟袋的中年男人,穿着一件破旧的汗衫,戴着草帽,胡子拉碴。
男人挥挥手,“你安排就好!”
“对了,干爹,那个陈奶奶都已经超期快一年了,今年还烧吗?”
“烧吧,他儿子也不管她,不差这一个人了!”
王家老大又叫住甜宝,指了指院子里的花圈、烧纸、马车,还有房子等等,“小姑娘,不好意思啊,这些东西我们也用不着了,你看看……能不能给退了?”
甜宝看看那些东西,又看向他,“你要不要问过老爷子再退?他刚才可是说先放着的。”
王家老大一摆手,“放啥放啊?家里没死人还在院子里布置个灵堂多晦气?”
那倒也是,毕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未来要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