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已经熬了粥,滕淑兰本来还想烙点饼,这回有饺子就不用了。
饺子是狍子肉胡萝卜馅的,滕淑兰夹起一个说了句,“这个赵权估计上辈子和狍子有仇吧?狍子肉让他吃老了!”
现在一些地方已经禁止猎杀野生动物,但是管的没那么严格,也没有禁枪,很多村民手里还有猎枪。
上山打个野鸡、野猪、野兔之类的事常有。
这个赵权逮狍子是一把好手,就爱吃狍子肉,不用枪,就用麻绳套,一套一个准,一下锁喉勒住傻狍子的脖子就逮住了。
一个冬天,他家得吃好几只狍子。
偶尔还便宜卖给村民们一些。
甜宝小时候玩的嘎拉哈就是他给的,狍子的膝盖骨。
赵权打狍子也打了快二十年了。
死在他手里的狍子得有几十只。
甜宝吃了一个饺子,喝了口粥,“姥,赵大爷家要是再往外卖狍子肉别去买了。”
滕淑兰“呀”了一声,“那狍子皮呢?我还想着买个狍子皮给你做个夹袄呢!”
甜宝一摇头,“也不要。”
“那行吧!”滕淑兰现在很听大孙女的话,“是不是有啥事啊?”
“姥,你别管、别问,也别买就行了。”
“行行行!”滕淑兰叹口气,“赵权那人还挺好的,对谁都笑呵呵的。”
甜宝笑了,“对狍子来说他就是坏人,而且罪大恶极。”
滕淑兰点头,“那倒是……”
山上的狍子估计听到赵权的名字都得吓尿了。
吃完饭,甜宝骑上倒骑驴带着姥姥和小帅一起去店里。
一到店门口就看见几个人等在那,其中就有那个昨天穿花衬衫的中年妇女和王家老三两口子。
滕淑兰赶紧下车开门,她没想到有这么多人等着。
看来她的宝真的出名了。
唉,其实她想要孩子走的不是这条路啊!
她想让孩子考个大学有个正经的工作,女孩子端个铁饭碗啥的比较安稳。
王老三两口子一看见甜宝就赶紧冲过来了。
老三媳妇拉住她的手,眼里含泪,“田姑娘,太感谢你了!真的太感谢了!”
甜宝打量着她,气色恢复了不少,看来是魂回来了。
“进来说话。”甜宝把他们领进小屋,是专门隔出来的一间,用来算卦的。
算卦很多时候都是算的私密事,总不好一个说的,旁边还有一堆听风的。
媳妇好了,老三的眉目也舒展开了。
“昨晚上我按照你说的办法等她睡着了就把符纸烧了,烧完没一会儿她就醒了,我问她是咋回事,你猜她说啥?”
甜宝笑了,“遇到熟人,被困住了对吗?”
老三媳妇一拍大腿,“可不呗!那天报庙的时候我哭得头晕眼花的,等着往回走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叫我,我就忘了你说的有人喊别应的事了!”
“我一看那人我还认识,是李半仙的徒弟,我之前找李半仙算卦时见过。他就跟我叨叨我婆家要出大事,我婆婆会冲我,让我去找李半仙破解。我说我婆婆就像我亲娘一样咋会冲我?活着时候没冲,走了还冲了?”
“我本来就头晕,敷衍他两句就要走,结果就他点燃了一张符纸,在我眼前一晃悠我就迷糊了,再清醒时就发现到处都是白雾,李半仙的那个徒弟也不见了。给我急的要命,就在那一直转啊转啊,跟驴拉磨一样看不到头。”
“不管我是哭是喊都没人应我,后来我看见一道光,又听见老三喊我,顺着声音我才回来的。你不知道当时我老绝望了,以为这一辈子就被困在那了,我都不知道我是掉魂了,就以为我整个人留那了,我还生气老三看不见我咋不找我。现在才知道咋回事。”
甜宝笑了,“听说过鬼打墙吗?你这个和那个意思差不多,只不过鬼打墙困住的是人,他困住的是魂。”
李半仙真本事不见得有多少,但是歪门邪道的法子懂得是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