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抬头迅速地瞥了他一眼,张鸣曦大尾巴狼似的,目光火辣辣地望着他,咧嘴笑着,头往前伸,双手背在身后,就是不伸出来拿帕子。
他心里暗暗叹气,恨自己没出息,一看见张鸣曦这副样子,心软得冒泡,根本就没有办法说不。
白竹抿抿唇,红着脸,心慌慌的拿着帕子在张鸣曦脸上迅速擦了一下,也不管有没有擦干净,把帕子往他肩上一扔,转身就跑。
张鸣曦在后面低笑一声,白竹觉得那笑声里带着火,他不敢回头,像只被火燎了毛的猫,一下子蹦进了灶屋。
宴宴已经喝了水,正拿着一根生黄瓜“咔嚓咔嚓”地咬着,见他进来了,问道:“哥怎么不来喝水,我把开水倒下来凉着,再烧一罐,等一下立维哥回来喝。”
说完,他见水缸里快没水了,嚼着黄瓜,提了水桶去井边提水。
白竹见他吃得香,忍不住嘴馋,也拿起一根黄瓜吃起来。
才咬了一口,张鸣曦进来了,端起碗站在桌边喝。
白竹端了瓦罐过来,给他又倒了一碗水。张鸣曦见白竹脸红红的,不敢抬头看他,觉得很有意思,又轻轻笑了一下。
白竹心里有鬼,怕他又出幺蛾子,当着宴宴的面,他可做不出什么亲热的举动来。
他放下瓦罐,举着手中的黄瓜问道:“吃不吃?”
“吃!”张鸣曦马上点头应道。
白竹转身从篮子里另拿了一根,递给他。
张鸣曦不接,眼巴巴地望着他手上的那根,下巴冲他手点了点,笑道:“要吃这个!”
白竹把手上的黄瓜往回一缩,忙道:“这个被我咬脏了。你吃这根干净的。”
张鸣曦摇头:“就要吃你手上的。”
白竹叹气:“你是小孩子吗?我吃的就是好的,连根黄瓜都要抢。”
说着,拿起手中的黄瓜,就要掰半根给他。
张鸣曦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低头就着他手,在他吃过的地方,“咔嚓”一口咬了半根。
白竹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羞红着脸瞪了他一下。
张鸣曦一边嚼着黄瓜,一边快活地大笑。
这时宴宴提着半桶水进来了,白竹顾不上张鸣曦,忙跑到宴宴身边,没话找话地说:“宴宴,你还去不去?”
宴宴随口答应道:“去啊,鸡还在田里呢,我要去捉回来。”
说着,抬头望了他一眼,惊讶地道:“小哥,你脸怎么这么红?还是不舒服吗?”
张鸣曦一听“还是不舒服”几个字,一口咽下嘴里的黄瓜,急促地问道:“竹子,你不舒服吗?”
白竹见他们哪壶不开提哪壶,生怕又扯到早上撞到腰的事,忙道:“没有!你看,我跑来跑去的,哪里有不舒服了?”
张鸣曦皱着眉,怀疑地望着他,走近一点,还要再问,胡秋月提着篮子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