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宴把自己的被子枕头抱过来,晚上和白竹睡一床,白天喂药喂水喂饭,洗脸擦身,不嫌脏,不嫌累,事事亲力亲为,细心又耐心,不让胡秋月操心。
一来白竹年轻,二来胡秋月和宴宴照顾得好,等白竹稍微有点胃口了,面条,白粥轮番地喂,白竹慢慢好起来了。
只是一点,无论他是昏睡着的,还是清醒的,只要躺在床上,必要抱着张鸣曦的那件旧内衣。
内衣上的泪水早就捂干了,只留下斑斑点点的泪印和张鸣曦的汗味。
胡秋月暗叹他痴,宴宴暗叹他傻,实在不理解他为什么天天抱着件脏内衣,但俩人很有默契地装作没看见,随他去。
喝了药,第二天,白竹烧退了,只是浑身没劲,也不想吃东西,胡秋月不让他起床,非让他躺着,但白天昏睡的时间减少了。
第三天,更好一些了,能坐起来了,能感觉到饿了,主动开口想吃粥。
胡秋月母子俩见他一天好一天,喜出望外,开始了白粥,面条轮番轰炸的喂猪模式。
第四天,胃口更好了,躺不住,强撑着起来了。
俗话说得好,生命在于运动,起来走动一下能好得更快。
白竹躺了几天,猛一起来,浑身没劲,脚下软绵绵的,走几步就喘。
胡秋月见他身子虚,不让他多动,让宴宴陪着他在院子里走走遛遛弯。
蛋黄见白竹终于起床了,好像知道他好了似的,兴奋地围着他打转,尾巴摇出残影了。
宴宴扶着白竹,慢慢绕了一圈,白竹觉得力气慢慢回来了,喘得不那么厉害了,俩人一边走,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宴宴见白竹过年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一点肉彻底不见,整个人瘦脱了相,更显得一双眼睛又大又亮。
他实在理解不了白竹为什么好好的会突然大病一场,但和他哥脱不了干系就是了。
宴宴偷偷望了一眼白竹,小声道:“小哥,你说,人成亲干什么?像我这样,没人能惹我伤心,快快乐乐的多好。你看看你,平时和我哥好得蜜里调油,他一走你就受不了吧!”
白竹有点难为情,觉得自己实在太没出息。但不管怎样,宴宴这想法不对,不能让他钻死胡同。
想了想,白竹微笑着道:“其中的道理我也不明白,但我知道成亲后比一个人的时候幸福得多。所以,不管男人女人还是要成家的。我和你哥……,可能与别人不一样。你哥对我太好,我很依赖他,他一走,我十分的舍不得,没有挺住,就病倒了。以后,我,我要坚强一些,不管遇到什么事,要积极面对,不能坐以待毙。”
“嗯,我也觉得你们两个太要好了。我看见村子里的人,成亲之后总是会吵架,男人还爱动手打人,你们不吵架,和睦得很。”
“其实没什么好吵的,换位思考一下,一切都想得通了。宴宴,你以后成家了,要体贴相公,遇到事情多站在他的角度想想,日子自然就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