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很是同情,回头望了他一眼,态度软和了不少:“你没长嘴吗?不会来和宴宴说清楚吗?闷嘴葫芦一个,害得我宴宴难过了好久。”
李立维一下子抓住了这句话的重点:宴宴难过好久?那他是不是……?!
李立维心口剧痛,眼里蒙起一层雾气,嘴唇颤抖着,半晌才道:“我的错。我被张红玉抓了手,自我厌弃,不敢来见宴宴。要是知道他看见了,难受,说什么我也要来和他说清楚。”
白竹白了他一眼,抢白道:“你不是没脸见他吗?现在死皮赖脸的又是干什么?”
“小哥,我喜欢宴宴,我爱他!我回来听我爹说他差点和陈家结亲了,一下子吓得要死,后悔得要死。小哥,你做做好事,帮帮我。”李立维哀求着,恨不得跪下来给他磕头。
白竹已经信他了,但想到宴宴那段时间的痛苦,心里不舒服,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他,故意为难他道:“我怎么帮?你自己没长嘴,不会跟他说吗?”
“宴宴不理我,我也舍不得惹他生气。”李立维叹气。
白竹很想笑,使劲咬着嘴唇忍着:这就心疼上了?
白竹抬头看看天不早了,太阳都快到山边了,忙着回去,点头道:“知道了。”
李立维等了半天,等来这个不咸不淡的答案,一下子又急了,掏出手镯递给白竹:“小哥,麻烦你把这个给宴宴。”
白竹脸一板,正色道:“我可没资格替他收东西。你不要光凭自己的一腔热血做事,该为宴宴想想!你们没说亲,连误会都没解开,就这样私相授受,合适吗?”
李立维脸一红,缩回手,不好意思地道:“小哥说的对,是我孟浪了。”
白竹背起竹篓就走,走了几步,回头一看,李立维呆呆地站在原地,二傻子似的。
白竹心中不忍,微微一笑,温言道:“回去吧!”
尽管白竹什么都没承诺,但他笑了。
李立维心里一松,望着白竹的不要命地连连点头,感激道:“好的,小哥,我就回去,就回去。”
白竹背着竹篓飞奔,心情好到飞起。
回到家,宴宴和娘在园子里挖地。
现在不卖咸菜了,原来种的菜吃的吃,卖的卖,老了的挖起来煮猪食,把地空出来种苞谷。
白竹站在院子里喊宴宴,声音喜滋滋的:“宴宴,过来。”
“干什么?我忙着呢,没空。”
宴宴头都不抬,胡秋月在整好的地上刨坑,宴宴撒种,随手挖,随手撒,撒手掩土,一气呵成。
胡秋月心疼白竹,怕他有事,撵宴宴:“快去看看你小哥喊你干什么,这里不用你,我慢慢来,反正今天也干不完。”
宴宴把盛苞谷种子的竹篮放在地上,叮嘱道:“我去了,差不多收工吧,明天我们再来。”
胡秋月笑道:“快去快去,看你小哥等急了。”
宴宴白了他一眼,小声嘀咕道:“偏心,小哥就是你的心头肉!”
胡秋月笑着要来敲他的头,宴宴吓得一溜烟跑了。
白竹笑嘻嘻地把宴宴拉到自己卧房,鬼鬼祟祟地关上门,俩人坐在桌边,白竹把李立维的话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把他托自己送手镯的事也说了。
宴宴呆了半天,垂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