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抖抖手上的钱串,抖得哗啦啦的响,笑道:“大财迷,这不是钱是什么?”
“姐和立维一家送了一两银子,光是礼金就收了二两银子另五百个铜板。今天虽然客人多,坐了近十几桌,流水还不到二两银子。不提家里拿来的素菜,我光买荤菜就买了一两多银子,你算算赚钱不?”
白竹细细一想,素菜用了好几竹篓,给娘的二两银子也不知道用完了没有,这么说来,真的倒贴啊!
他没了精神,把铜板往箱子上一扔,哎呀一声伏在床上,拖长了声音撒娇道:“哎呀,我和宴宴今天快累死了,劳而无功,反倒倒贴,有什么干场?”
张鸣曦逗他,嘻嘻笑道:“如此说来,你明天不想干了?”
白竹生气,拍着竹席骂道:“乱说,干得好好的为什么不干?我要继续干!”
张鸣曦凑近了亲亲他的嫩脸,笑道:“乖!我早跟你说了,头三天我压根就没想赚钱,赔钱就赔钱吧,把人气拉起来再说。”
白竹嗯了一声,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上,双手拍打着竹席,两只脚像击打水面似的一伸一缩往空中蹬去,想了一下,道:“不行,还是得把早餐卖起来,总能多些进项。”
“这几天不卖早餐,后面再说。每天炒菜都忙不赢,再卖早餐,你想累死吗?”张鸣曦心疼他。
“诶,鸣曦,三天后菜价恢复正常了能不能挣钱啊?”白竹突然不放心了,有点忧心忡忡。
“别担心,我们的价格定的低,你炒的菜味道好,薄利多销,会挣钱的。”张鸣曦捏捏白竹的脸,笑眯眯地安慰他。
“嗯,我跟宴宴说,这几天忙不赢,让李立维来帮忙,按天给工钱,干一天给三十文,要是不能挣钱,贴的就更多了。”
张鸣曦不以为意地道:“这是小钱,该给的要给,别让人家以为我们想占便宜。”
白竹嗯了一声,望着张鸣曦,大眼睛扑扇扑扇的,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怎么一脸纠结?”张鸣曦好笑。
“就是……,就是……,我想着,开饭馆太辛苦,我想一个月给宴宴一两银子,是不是太多了?”白竹吞吞吐吐地道。
张鸣曦很意外地望了一眼白竹,沉吟道:“这么大方?一个壮汉农忙时才挣二十文钱一天,一个月给一两银子的确不少……”
张鸣曦话没说完,白竹一脸紧张地望着他,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张成一个小“0”,双手紧握,好像只要张鸣曦敢说不,他就要扑上去捂住他嘴巴似的。
张鸣曦没忍住,笑出声道:“不过,谁让你那么疼宴宴呢?你想给就给吧,你做主。”
白竹放心地吁了一口气,嘴唇上扬,刚要绽放个笑脸,马上唇角下垂,担忧地道:“也不知道生意怎么样?一个月能不能挣到……”
他刚想说,也不知道一个月能不能挣到一两银子,突然觉得太不吉利,嘴皮一动又马上闭紧了嘴。
张鸣曦笑道:“不用担心。我算个账给你听听,这几天打了八折,堪堪保本,三天后恢复原价,就能有二折的利润。要是每天能像今天这样能有二两银子的流水,一天就是四百文钱的利润,一个月岂不是能挣十多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