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知道自己,还知道竹子,显然是知根知底的熟人,但怎么看着面生呢?
张鸣曦肯定自己没见过这人。
他找自己干什么?
不过,自己一个高高大大的汉子,又是在自己家的铺子里,自然是不怕的,张鸣曦点头道:“我就是张鸣曦,你有事?”
那汉子往前一扑,若不是柜台挡着,差点扑到张鸣曦怀里:“张老板,我可算是找到你了!你家可真远,我脚都跑肿了!”
张鸣曦见这人说话颠三倒四,半天说不到重点,皱眉提醒道:“你是谁?找我干什么?”
“哎呀,张老板,我是燕子的邻居,燕子家出事了!”
那人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快速地说着,语气很急躁。
张鸣曦吓一跳,忙站起来紧张地问道:“燕子出事了?她怎么了?”
“不是燕子出事,是他爹出事了!”
“干爹?干爹咋了?”遇到这么个话多的人,又半天说不到重点,张鸣曦简直快急死了,恨不得伸出一只手,把要紧话从他嘴里掏出来!
“燕子爹,昨晚不知怎么了,从床上掉下来,昏迷不醒。燕子一个小姑娘,无亲无戚,找不到人商量,不知道该怎么办,急得直哭。天不亮来敲我家的门,托我来找你们,她说你也好,白老板也好,赶快去一个。”
张鸣曦急得挠头,皱眉道:“燕子这糊涂蛋,哭有什么用,赶快找郎中啊!”
“找郎中了……,我出来的时候,她爹还没醒,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张老板,你看,你能不能去?”
“当然要去。辛苦你,跑那么远的路。”
“要是去的话快点吧,眼看天黑了,只怕要走夜路。”
张鸣曦站起来想去喊白竹,那人笑道:“真是远!我从山路过来的。燕子说你们在镇上开饭馆,好找。若是去你老家,我现在还没到呢!”
“多谢,远亲不如近邻,多谢你帮忙,不然燕子要哭死,请问贵姓?”
“不客气,免贵姓胡。”那汉子话虽多,人倒热情,抿抿干燥的嘴唇,撩起衣襟擦汗。
张鸣曦观言察色,见那汉子十分疲劳,显然又渴又饿,忙起来倒了一碗茶放在靠门边的饭桌上,笑道:“你先喝茶,我去喊我夫郎给你做饭,稍等一下。”
他若走了,店堂里就只剩下这个陌生汉子了,张鸣曦站在门口探头喊了一声立维。
肉铺现在也没生意,立维正在扫地,忙拿着扫帚过来道:“哥,怎么了?”
张鸣曦指着那汉子道:“这位胡大哥,是燕子的邻居。我干爹病了,燕子托他来送信,你陪一下,我去喊你小哥。”
李立维点点头,放下扫帚,过来给胡大哥添水。
张鸣曦心慌慌的,几步跑回家,进了卧房推醒白竹。
白竹刚刚睡着,被他吵醒,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道:“就要起来准备晚上的菜吗?还早吧!”
张鸣曦怕吓着他,尽量放缓语气道:“竹子,干爹那边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