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花枝不由扬眉:“到底出了什么事?”
林雨阳耸耸肩:“你自个去问青凌。”
进到屋里,见青凌正斜依在床头,脸色虽苍白可精神还不错,青锁半伏在青凌怀里,肩膀一动一动的,看样子哭的很伤心。
听得动响,青凌抬头看来,见是林花枝,虚弱的冲她一笑,然后比了比怀里的青锁。
林花枝会意,等青凌哄了一会,青锁情绪没之前着急,她打发林雨阳带着青锁出去,屋里只剩下林花枝与青凌两人。
扯过一把椅子坐到青凌对面,林花枝打量了他好一会,才沉声问:“这是怎么一回事?有人来闹事吗?”青凌脸上有一块乌紫淤青,很明显脸上挨了一下。
青凌点点头:“是,我也没想到有人来闹事,偏生巧了,店里一个人都没在,那些家伙就闹上门来,我一个病秧子,实在不是打架能手,身上挨了几下。”
林花枝看去,青凌掩在袖下的手腕上还有几处破皮,他嘴中的“挨了几下”倒显得轻描淡写了。
林花枝心里不悦起来:“知道是谁干的吗?有什么头绪没有?”
青凌苦笑摇头:“很干练的几个汉子,进门话也不说,直接就开始砸东西。”
“没伤到人就好,东西坏了买新的就成。”
可是青凌叹气的摇摇头:“那些是小事,问题在于,这个月帮毛家调配的原料全毁了,再赶制一批出来,要一段时日,我是担心,毛大嘴那边……你不好交待。”
林花枝没急着说话,低垂着眼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好一会后,她抬头看着青凌:“你刚刚说,那个时候店里只有你一个人在?”
“是。”
“那么……”林花枝顿了下,还是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你看,会不会是毛大嘴下的黑手?”
青凌一惊,呆愣片刻:“那个时候我刚刚把人打发出去办事,所以不存在毛家那几个学徒提前知道有人来闹事,故意避开。应该……不是毛大嘴。”青凌也不敢肯定。
林花枝却不是这样想的,联想起之前毛大嘴对她的警告,直觉,林花枝就是认定今天这事背后黑手就是毛大嘴。
青凌见她脸色,不由再仔细想想,末了,青凌沉声道:“恐怕事情还真不简单。”
是不是毛大嘴指使的倒不重要,关键在于林花枝实在猜不透毛大嘴的想法。如果今天真是毛大嘴指使人打了青凌,那毛大嘴又是什么意思?
屋里两人都没出声,眉头都皱着深深的,显然这其中有一些地方,着实让人想不明白,猜不透。
屋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花枝刚一抬头,就从春白从屋外急急冲了进来,一下就扑到青凌床前,惊惶的道:“青凌,青凌,你怎么了?你哪不好?你可不要吓我呀。”
青凌无奈的冲林花枝眨眨眼,又忙于安慰春白。
大约一刻钟后,听了事情经过的春白,冷笑一声,转头看着林花枝问:“你知道今天谁去了店里吗?”
林花枝不解,春白怎么提起这个,她唔了一声:“听店小二说,来的个是很重要的客人,是你亲自招呼的,是谁?”
春白俏脸一板,冷冷道:“毛大嘴。”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不怕
春白话才一落地,青凌立马棱着眼瞅着林花枝。
而林花枝显然也没想到春白在后院里见的人是毛大嘴。
短暂的沉默后,林花枝问:“毛大嘴看上什么?”
春白脸色阴沉:“《富江春花图》。”
林花枝一听这个名字,不由皱起了眉头,脸色相当不好。
久久不见林花枝吱声,青凌与春白相视一眼后,青凌试探的问:“花枝,真的是毛大嘴?”
林花枝没应声,可是她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是毛大嘴。
林花枝为何这次能肯定是毛大嘴,这就不得不提及《富江春花图》,这画是三百年前江东府一代天才画家张于的最后一副作品,画面上的山水描绘的是江东城六月好风光,因为色彩饱满,景物绘画细腻优美,被喻为绝世名画,更被历朝历代的文人推崇,可谓是张于最具名气的画作。三年前,陈素月参加了一个地下拍卖会,身上揣着百万白银,为的就是这《富江春花图》,好巧不巧,当时毛大嘴也在场,陈毛两人都自持财大气粗,不把对方看在眼里,为争得名画,两人不断向上抬价,最终毛大嘴以三百万白银购得《富江春花图》,可是没过十天,《富江春花图》莫名失窃,传闻画作最后出现在陈素月手里,可是没有人能肯定传闻是否真实。
前几天春白与客人说话时,说起这当代名画名作,无意间提及曾见过《富江春花图》虽然事后春白立马否认,可是这事不知怎么还是被毛大嘴知道了。
毗罗多的蓝宝石,曾经全江东城只有一个人拥有,是陈素月。可是毛大嘴知道还有一个人也有毗罗多的蓝宝石,那就是林花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