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个女人还是穿着那身湖水绿色的衣服,但是腰肢没那么纤细了,肩膀脖颈的线条也没有那么柔和了,以至于,纯儿那种飘渺若仙的气质荡然无存。
纯儿的脸也变了,下颏不再那么纤巧,皮肤不再那么细嫩,鼻子不再那么秀美,嘴唇也不再那么诱人,双眸也不再那么顾盼生辉,甚至一头秀发都失去了光泽。总之,眼前这个女人的确是纯儿,可是却已经变成了一个不再美丽的,平庸俗气的女人——所以说,特警的易容术不是白给的。
现在,就算是皇后来了,也会认为这个女人的确是自己亲自挑选的那个严美人,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间变了,就像是一朵花,从盛开到枯萎了。虽然谁都知道还是这朵花,但是却又已经有了云泥之别。
“你,你这是干什么?”鹂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问道。
纯儿扑通一声跪倒——现在,连她下跪的姿势都变得那么粗硬。
“回娘娘,臣妾在宫外的时候,就笃信我佛,曾经在佛祖面前发愿,情愿出家,终生服侍我佛,臣妾本来是不打算进宫的……”
“住口!”鹂妃脸色刹变,断喝了一声,打断了纯儿。鹂妃一甩衣袖,急匆匆来到了门口,扬声唤道:
“伴月,枕霞,远远守住门口,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两个宫女应声答道。
鹂妃又亲手闭紧了房门,才神色严肃的回到了桌前,目光严厉的直视着纯儿:
“严美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纯儿刚想分辨,就又被鹂妃打断了:“进了宫,我们就是皇上的女人,你怎么还敢存着别的心思?”纯儿心中不解:‘我是说要出家,又没说要偷人,你这么紧张干嘛?’鹂妃接着说道:“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我把你刚才这句话回给皇后,直接就会依照律条,用廷杖打死,连皇帝都不用回!”
纯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可是表面上,她却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纯儿知错了,谢鹂妃娘娘开恩。”
鹂妃看自己一番虚张声势吓住了纯儿,心中得意,放缓了声音,说道:
“这么大了,还是一点都不懂事,你这个样子在宫里,要是没我护着,还不是死路一条!算了,谁让你是我妹妹呢。说说吧,你把自己打扮成这种鬼样子,还提起这些出家的旧话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纯儿心中暗笑,这个鹂妃到底是沉不住气,自己走到套里来了。
“纯儿不想……”纯儿咬了咬牙,做出一副决绝的样子说道:“纯儿不想侍寝。”
“啊?为什么?”这回鹂妃真的吃惊了,后宫中哪个女人不是一心想多侍寝,怎么这个纯儿竟然会生出这样的念头来?
“回娘娘,纯儿也知道,一旦进宫封为御妻,就应该一心服侍皇上,其他的心思是不该再有的。但是,纯儿是真的想终生事佛,而且,也发下了这个愿。现在我入了宫,已经是失信于我佛,这辈子已经不求善果了,但是……”
“你不用再说了,”鹂妃挥了挥手,打断了纯儿。在刚才纯儿说话的时候,鹂妃的脑子就在飞快的盘算着,她昨天一夜未眠,已经打定主意,要不惜一切手段,阻止住纯儿得宠,因为纯儿实在是太美了。可是,她没想到,纯儿竟然自己提出了这个要求,这不是天赐良机吗?
“你是想装病?”鹂妃现在已经看出来了,纯儿的样子很像是久病之人。
“还请娘娘成全。”
“唉,谁让我们是姐妹呢,我怎么着也得帮你啊。”鹂妃装模作样的长叹了一声。
没几天,宫里就传出了新近晋封的严美人患病卧床的消息,太医诊治的结果是体弱受寒,需要长期调养才能复原——特警是必须得懂得一定的医学常识的,所以,纯儿随便在自己的饮食中做了做手脚,就骗过了这些古代的太医。皇后也派人过来看望过几次,来人回去后一直描述严美人形容憔悴,皇后也无奈,只得传懿旨让严美人安心养病,另外让鹂妃好生照料。后宫中,人们都不禁感叹严美人福薄,好不容易做了皇帝的御妻,却还没有侍寝,就病倒了。这一病,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皇上。
纯儿百无聊赖的靠在床上,已经装病了快一个月了,闷死了。不过这是计划中非走不可的一步棋,现在也只能忍着。
帘笼一响,玉环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纯儿莫名病倒,急坏了宫外的严丞相,他可是对纯儿给予厚望的。他不能进入后宫,而纯儿的品位太低,生母不能入宫探视,三夫人进宫后传回来的消息,又总是不知所云。想来想去,严丞相干脆让雪夫人把玉环找回来,想方设法送她进宫照顾纯儿。雪夫人倒是非常痛快的就同意了,玉环也没意见,她本来就放心不下小姐,只要小姐在,龙潭虎穴她也不在乎,就高高兴兴的来了。等纯儿看见了玉环,木已成舟,她也没办法了。 。。
18、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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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进了宫好啊,又能看着小姐吃饭了。”玉环一边给纯儿摆午餐,一边轻快的说道。
纯儿长叹了一声:
“我根本就不想让你进来。”
“反正我现在是出不去了。”玉环眉眼含笑,纯儿无可奈何。
“行了,坐下和我一起吃吧。别看这里是皇宫,进了这排房子,我就是主子,听我的就行了。”纯儿招呼玉环。
玉环笑盈盈的帮纯儿添汤盛饭,只有和小姐在一起,她才能真正的开心。
“唉,”看着玉环开心的样子,纯儿不禁长叹了一声,这个丫头哪里知道自己的心思啊。刚入景华宫的第一夜,纯儿就夜探皇城,发现,皇宫里真是戒备森严,纯儿虽然出去没问题,可是如果像她想象的那样,自由的出入,困难就太大了。可是纯儿现在还不想完全的逃离皇宫——她还没玩儿够呢,这么走了,不是太便宜皇帝那个变态狂了。万不得以,只得想出装病这个办法,让所有的人都忽略了自己,然后再想法溜出宫去,当然,还得溜回来。可是现在玉环突然来了,实在是让纯儿觉得缚手缚脚。
“唉,”纯儿扒拉着饭粒,情不自禁的又是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