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
任慈把彻底湿透的衣服扒下来,重新擦干净身体,再换上面罩男提供的干衣服。
是他自己的T恤和短裤,非常干净,上面只有肥皂的气味。
只是这衣服对任慈来说太过宽松了,T恤下摆能当短裙,领口也宽宽松松,裤子更是勒紧了才能勉强挂在腰上。
她终于踏出了潮湿的洗手间。
任慈朝着伫立在原地的面罩男张开双臂,言笑晏晏,甚至浮夸地转了个圈。
“看,还是挺好看——哎?!”
话还没说完,有力的臂弯就从她肋下抄了过来。
任慈两脚一空,就被面罩男直接抱了起来。高大的男人垂下头颅,皮面罩直接埋进了她还湿着的头发里,隔着面罩,他深深吸气的声音分外明晰。
之前面罩男可从没把她抱起来过。
是因为任慈拥抱了他,他学会了吗?
面罩男紧紧抱着她,双臂缠住她的腹部和肋骨,叫任慈的后背与他的胸膛紧紧相贴。
他也换上了干净的衣服,隔着布料,男人的肌理触感相当清楚。
如此距离相当暧昧了,但任慈却不觉得他有那方面的意思。
这家伙……
任慈觉得,比起人类,确实更像是只狼,或者其他没有被驯服的走兽。
不知道为什么他第一次见到自己后没有锁门,但任慈并未离开,似乎让他很是满意。
面罩男好像把她当成了他的所有物,就像是得到新玩具的狼犬一样,要在她身上标记他的气味。
也像是对待新玩具,他把她“叼”回到了自己的窝里。
高大的男人抱着任慈毫不费力,他把她放到了床榻上,强壮的身躯压了过来,像揽着抱枕般不肯松手。
这样的接触太亲密了,但……他好像没有任何暧昧的意图。
被面罩男抱在怀里有些闷,但居然还挺暖和。
任慈在他的臂弯昂起头,小心翼翼地伸手。
面罩男不喜欢她碰他的面罩,所以她的手落在了他的发鬓处。
金色的碎发在她的指间流淌。
“我……”
她不自觉地放缓声音,试探性提问:“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但他没有回答。
皮面罩遮住了所有五官,任慈也无从得知他的情绪——也许他就没有情绪。
那双金色的眼睛慢慢合拢,用沉默作为回应。
任慈在他的体温烘烤之间感觉到了几分平和……太恐怖了。
她垂下头,不自觉地蜷曲手指,抓住了男人的衣襟。
在这个地下室,在杀人犯面前,她居然感受到了平和。
任慈以为自己睡不着的。
但当脑袋沾到柔软的枕头,身下不是冰冷潮湿的地砖而是干净的被单时,任慈几乎是立刻陷入了深睡当中。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