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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神。”
在其位而谋其政,不管在何等样的方面都极尽完美的炽天使长开口,对着神明做出提醒道:
“我应当去处理事务了。”
接近于王座和神明的路西菲尔从来便不是惫懒之辈,亦很少有过迟到等事情的发生。但——
伴随着路西菲尔话音落下,原本以神力暗中将路西菲尔禁锢,使其老老实实依偎在自己怀中的神明游离在这造物颈侧的手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
主顺势而起,却并未将施加在路西菲尔身上的禁锢解除。
“我知道。”
神明如是言,俯身含住了这造物的唇,浅尝辄止一触即分,而后以唇落在了路西菲尔的耳边,带着浅淡的笑意开口道。
“早安,路西。”
莹莹的光芒随之在路西菲尔眼前展开,充斥过造物的视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玄之又玄的感觉奔涌上心头、奔涌上那四肢百骸,模模糊糊中,路西菲尔听到了神明的语。
“这是一个早安吻。”
话音落下,主的身影随之散开,回归到了那御座之上。原本禁锢了这造物的神力如同潮水一般退去,只留下床榻上那尾名叫路西菲尔的游鱼。
起身,以指尖撩开床幔,自那用以做装饰的、打磨光滑到足以反照出影象的琉璃水晶与翡翠间,路西菲尔终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同。
但,神明六分之五的力量在这样的问题上似乎全然无有丁点的解决方法,而会议照常开始的时刻将要来临。在浅淡的尝试之后路西菲尔并没有在这样的问题上纠结,而是如同往常一般,出现在诸天使眼前。
只是,虽然炽天使长的威仪是如此的神圣不容侵犯,较之以空谷绝壁的至高处那一朵纯白的雪莲花更加不可攀折。但……
“怎么办,犹菲勒,我感觉我恋爱了。”
从一阵失神中堪堪回过神来的犹菲勒刚刚找回自己的理智,便听到了身侧阿撒兹勒一脸心神荡漾的低语。
犹菲勒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捂住阿撒兹勒的嘴,但就在阿撒兹勒话音落下的瞬间,一旁的阿斯蒙蒂斯同样开口,接住了这同伴的话语。
“又怎么不是呢?原本在看到莉莉丝时我以为我只是对人类的女性没有感觉,但现在我发现,如果是殿下的话……”
“可怜的阿斯,居然连话都不会说了呢。”
属于神明的圣堂之中,御座之上,将此一幕幕落到眼中的神明面无表情使阿斯蒙蒂斯噤声将其禁言,而后将目光落在了那以女性的形态和面目出现的路西菲尔身上。
晨星的美丽从来就是超脱性别而存在的,是造物主眼中之最完美和最完全,是世间之生灵所不能达的极限。
但这并不影响当路西菲尔以女性的姿态和样貌显现时,那份超脱所有的美丽和带给诸位天使、甚至是那些撒拉弗的冲击。
原本尚且还有因莉莉丝和加百列的女性姿态谁更美丽而争论不休者,可是当于神明的意愿之下路西菲尔以女性的姿态而出现时……神明忽然不想见阿撒兹勒等的蠢样。
虽然祂之所创造的最完美造物,不管何种样的姿态之下,都是最完美与最闪耀。
但,远观就是了,阿斯蒙蒂斯你那一脸恨不得将眼珠子都粘在路西身上的姿态是怎么回事?别以为吾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还有阿撒兹勒、别西卜、加百列……加百列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玩意!
存在于琉璃镜面之上的水迹被抹去,造物与生灵脑海中的记忆被扭曲和篡改,有不可名状的阴影似是神明的脚下蠕动和蔓延。
于那议事的大殿之内,路西菲尔的姿态无声无息间被改变,再度以男性而非是女性的样貌而出现。原本一直关注着这一点的阿撒兹勒等对此却是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全然没有任何的察觉。
又或者说在那被扭曲和篡改了的记忆中,路西菲尔并未以女性的姿态和样貌出现过,自然无从引起任何的骚乱和不一样的看法。
只是于那某一瞬间,米迦勒、加百列心中却是不由得升起淡淡的遗憾,而后如同阳光下一戳就破的泡泡般,再不留下丁点的痕迹。
路西菲尔以指尖叩过桌面,在座的诸天使们在那样的叩击声中回神,萨麦尔环顾四周,而后开口陈述了有关自己连夜提出来的意见和想法。
这是天国的白银时代,而非是后来的黄金时期抑或是晨星坠落之后,新的秩序与准则在删减、扭曲和篡改之后再出现,被应用到那方方面面。
纵使最基本的准则已经被建立和制订,天空、陆地和海洋,天上地下已经有了最初的划分,有了填充和存在,可即使在这天国之中,有些后世耳熟能详的规矩和教条、抑或是规定亦是不存在的。
甚至于在后世的记载之中,在那些被流传下来的未曾扭曲篡改的只言片语里,整个白银时代都在围绕着世间、围绕着天国种种事务的完善而进行。
莉莉丝的出现是一个契机,又或者说这女人那并不起眼却又无所遁形的小动作对于这些眼明心亮的撒拉弗而言其实同小动物的挣扎并没有任何的区别。
但在这诸多的撒拉弗中,有如萨麦尔一般隐隐然之间有所触动,甚至是想要做出改变者,自然并不缺少坐壁上观冷眼旁观之辈。
更不必说,身为神明的使者,天生而具有强大力量者,纵使是在天使的族群中,他们这些撒拉弗们亦是既得利益者,蒙受主恩泽和宠爱的存在。
“萨麦尔殿下,您不觉得您的提议过于粗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