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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被褥?!!!
她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屋子一片昏暗,脑袋还浑浊未即刻清醒,缓了一会儿,下床推开窗。
窗外夜色渐深,幽幽皎月。
怎么回事?她怎么一觉睡死,回到四方观了。
支开窗,借着银月在屋内晃了一圈,早晨她只喝了一半的茶空了,还有……怪老头给的迷药被打开,空油纸随意丢弃在桌上。
她捻起油纸,余粉在月色下飘落,这包药她今早去药房看见还躺在地上,顺手捡起来揣袖里了。
鹤承渊?!
君辞的玉牌也不见了?!
脑海回响守山弟子的交代,药谷开了守山阵。
她简单套了件衣裳,冲到隔壁鹤承渊的房间,一掌推开门,垂在地的白色床帘因风飘动,快步走去,掀开床帘只发现她的花包随意丢在床头,屋里空空如也。
人呢!
难不成是去灵湖月季林了!他想做什么?
沈知梨急匆匆提起裙摆跑出去。
要不是平日熬药,草药味嗅得多了,她怕是到明日都醒不了。
她奔到院子里,发现炒茶的炉子边散落一捆新搬来的柴,昨夜……不是将柴用完了吗?怎么摆放在此?是为炒花准备?
而平日她去哪都带着的药篮同样不翼而飞。
沈知梨蹙起眉头,心中攀起怪异,来不及细想,拉开四方观的门,朝外跑了两步,周围草丛被风吹动,余光闪过一片露出的青色布料,她转过头去,两个茶杯紧挨着倒在地上,杯中余剩几滴茶水。
拨开草丛,赫然是两个昏迷不醒的药谷弟子。
这是?!白日寻山的那两人?他们被派来监视鹤承渊?
不过也是,他才到这一个月罢了,山中武力高深之人都出了谷,派人盯紧他也属正常。
失去眼睛的鹤承渊耳朵灵敏,一点风吹草动不对劲他都能察觉。
这两人被他发现了。
沈知梨探了下他们的鼻息,确认没死才松口气,要是在药谷闹出人命,就待不下去了。
最后扫眼两个茶杯,原来不是给她下药?是她太疲累睡太死了吗。
关好四方观的门,又拨了下草丛,把两人藏好,躲避寻山弟子,朝灵湖奔去。
夜里有危阵不说,若是被他们发现鹤承渊乱跑,到时候怕是解释不清。
她一路奔上山泉,玉牌在红线中泛着微光,月季林开启。
“鹤承渊!”
迷雾团团升起,没有他的身影,神秘的月季林蒙上看不透的面纱,越往深处靠近花香愈浓,寒气包裹。
沈知梨在月季林里摸索,一丝熟悉的感觉攀上心头,怎么和红桃林有丝相似之处,她猛然回头,迷雾淹没她的回头路,已不知路在何方。
唯一不同之处是,并未有阴森之感,只有幽静,深夜里的幽静。
“鹤承渊!”
她分明记得自己走的是直路,可无论是向前或是退后,都已不再是原路,迷路了……
雾何时会散,不知。
如何破雾……
“沈知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