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梨拥住他,紧张道:“怎么了!”
又一股血顶出,靠在她肩膀的人骤然歪过头,吐出一口淤血。
触目惊心的血溅在寒冰上。
淡淡的荼靡花香飘入鼻中,鹤承渊意识恢复些许,虚睁开眼,短暂晃过那摊血迹,又因刺痛,不得不闭上,回到黑暗中。
“沈知梨……”
他虚弱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来来回回就重复她的名字。
“我在。”沈知梨轻拍他的后背。
“咳!”
紧接着又是一股乌血溅地。
沈知梨感觉越来越不对劲。
“鹤承渊你……!”
“离我……离我远些……!”
沈知梨环住他的双手被他扒开,甩了一道,力道略显急切没控制住,她身影不稳滑了一步,重重摔到坚硬的冰面,浑身骨头裂开般,疼得她眼泪流了出来。
倒下刹那,推开她的人似乎注意到了她,伸手欲想拉回,可血不断顶上胸口,他脚步踉跄,佝偻着身子,捂着胸口,满脸强忍痛苦,源源不断的血从他嘴角溢出。
“鹤承渊?”
他强睁开眼,试图看清她的方向,寒风似刀剜眼,他越是想看清,越是痛不欲生,一滴血泪从眼角滑落。
鹤承渊终于看见了一片白茫中,血色里,那抹模糊的身影,他没有片刻犹豫与她的反方向脚步虚浮走去,一股又一股血涌出,他支不住身体,重得好似压了一座山般。
将倒之时,他扶住一旁冰柱,用力掰断用做武器握在手中。
沈知梨全然无法思考,仅呆呆盯着他扬起那根冰柱,尖锐的冰尖似一把刀,对准他的胸口。
“鹤承渊!!!!!”
他的手怔了片刻,仿佛回了丝理智,随后不带一丝犹豫击穿自己肩膀。
“!!!”沈知梨瞳仁一震,目睹冰尖连着血穿透背部,尖端的血如开阀的泉,不断从尖端滴下。
鹤承渊忍不住痛苦喊了声,卸去力气,握着那柄“冰刀”跪倒在地。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又或者说,他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了反应与判断。
沈知梨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滚带爬冲到他面前,扯下衣袖,手忙脚乱捂住他的伤口。
“你在做什么?!你在做什么?!!”
鹤承渊抬手推开她,“不是……让你离我远点?”
他一把拔出冰柱,血飞溅而出,他倒吸一口气,彻底没了力气,靠向一边。
沈知梨抬起袖子抹去他脸上的血泪,少年避开了她,血又从口中涌了出来,他痛苦缩成一团。
若不是疼痛卸去了他的力气,此时他怕是要对她亮出“冰刀”。
她缩起眼眸,“你毒发了。”
鹤承渊回过眸看她,“所以!离我远点!”
她撸起他的袖子,胳膊上有被青背虫咬伤的痕迹,撩起他的衣摆,腿上也没逃过,全是紫黑的血口。
“那么多……那么多……”沈知梨声音发抖,“你是蠢的吗!站那不动!”
鹤承渊理好衣摆,“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