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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沉默后,问道:“你不记得我,可记得,谢故白。”
沈知梨皱起眉头,根本没听过这个名字,“你在胡言什么?!”
黑衣激动道:“沈小姐,我家公子与你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意和,你怎么将他忘的这般彻底!”
“什么?!”
“是那个魔头!让你忘了这些事吗?”黑衣冲上来拽住她的手,“你为何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们二人的婚礼被毁,是魔头将你掳走,还将公子关了起来。”
沈知梨挣脱着,“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的身体里,有与我家公子许诺终身的相情蛊。”
“什么相情蛊?”
黑衣越说越激动,“你们二人只会对彼此动心,哪怕是床笫之事,你也会把旁人看做我家公子。”
沈知梨头脑涨痛,她确实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可就是想不起来,越是纠结,越是要命的疼,一口气顶在胸口,她喘息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黑衣双目含泪,“你把他忘了……他才是你当初是要相守一生的人,可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家公子,要被那魔头处死了!沈小姐为什么不救他?”
“他若死了,你当真不会后悔吗?”
沈知梨捂住她浑浊的脑子,“放、放开我……”
天色不知何时晚了下来,府外传来打斗声,难得是鹤承渊故意让他们行入此地,计划一网打尽?!
黑衣惊慌道:“连你也要和一个无恶不作的魔头站在一起吗!”
“那公子怎么办!”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除了你,没有人能救他了……”
打斗声越来越近,黑衣咬紧牙,只能先行离开。
沈知梨扯住黑衣的手腕,“你们公子……在哪里?”
黑衣:“后山暗牢。”
沈知梨咬着唇,她想不起来半点黑衣说的话,但……这些事,印象里手段狠戾的大魔头,确实做的出来。
“我知道了。”
她松开手,黑衣赶忙翻过院子离开。
沈知梨拽紧手心的钥匙,望了眼地上昏迷不醒的侍女。
她定定看向翻过高墙的荼蘼高枝,月色灰淡,她好像忘记了太阳下,这片荼蘼的样子。
总是失神,总是记不清为什么固执坐在荼蘼花下。
她提起裙摆,从小道推开灌木往后山去。
月色下,她跑得很快,泠川进院后没看到人,将院子翻个底朝天才发现了踩碎的杂草。
糟了!陛下在后山处理那些傀儡!
沈知梨没有目的,她只觉得,这条路一定能让她摆脱困境,一定能找到失去的一切。
后山没有光亮,静谧的夜晚倒映在微波的湖面,窸窣的林子刮破她的衣裳,浓厚的血猩味随拨开的叶冲入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