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质瘤,就可以宣告生命即将结束,世界卫生组织把此瘤列为疑难杂症,难以攻克的。这么说吧,胶质瘤,就像大山里庄稼人,在自己家的园子里种的韭菜,割了一茬,不多久,又一茬长出来,而且土壤,雨水充足,长的速度挺快的。
丽丽隔壁床上躺着的女娃已经是第二次来到这里,准备二次手术。
头顶上方已经突起了小包,看起来挺可怕,瘆得慌!女娃面无表情,瘦瘦的,如同一根柴火棍,病痛折磨的只剩下一口气游走在人世间。
夜晚陪护总是熬人的,丽梅和隔壁床陪护她的妈妈,一来二去,混熟了,或许是同病相怜,或许是人性的弱点,相互帮衬着。
偶尔,丽梅听着她的念叨,诉说着她的娃娃的一切,时而聊到伤心处,偷偷的抹眼泪,丽梅深受感染,情不自禁流着眼泪。
病魔缠身折磨自己的亲人,毫无还手之力,只剩下默默的流眼泪,诉说苦难了。
她看着病床上,面无表情的自己的孩子,已经是两年多了,第一次开颅手术后,自己的娃娃出院后,活蹦乱跳的,和平常人没什么区别,她自己却偷偷的抹眼泪。
医生第一次开颅手术,监护人签字画押,手术有风险,而且术后过不了多久会长出来新的瘤子,越长越大,压迫脑神经,第二次手术,只能减轻症状,无法根除,直到生命体征结束,这些情况,主治医师告知清清楚楚,而且术前签字写的清清楚楚,有风险。
可是,娃她爸还是抱有一线希望,签字了。
如主治医师所言,不到两年时间,又成这样了,娃遭罪啊,为娘的撕心裂肺的痛,恨不得让病得在自己身上,让娃娃多活几年,娃娃命苦啊,刚刚十八岁,唉,还没活人呢,就这样……呜呜呜呜……
不到伤心处,不会情不自禁流着眼泪。
平凡的世界,平凡人的东拼西凑的……活着,只为一日三餐;活着,只为自己的亲人平安;活着,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往往事与愿违,厄运专挑苦命人,苦命人招谁惹谁了,举债搭救自己的亲人,却不了弄的鸡飞蛋打,人财两空。
丽梅,听着旁边阿姨的神神叨叨的诉说孩子苦难的命运,自己心里不是滋味,看着病床上的丽丽,扎心。
丽梅心中默念三遍,祈福她不是这病,但愿早日康复。
同时心里咯噔咯噔……担心了,下周一早晨,丽丽做加强型核磁共振,以便查看这二十多天的脑部前额叶变化,水肿带以及伴随出血症状的影像有什么变化。
医院住院部。
医院的住院部在夜深人静时,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氛围。走廊里的灯光昏暗,不时发出电流声,仿佛在预示着什么。病房的门紧闭着,透出一丝微弱的光芒,让人不禁想起恐怖片中的场景。远处偶尔传来一两声病人的咳嗽,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令人毛骨悚然。
突然,一阵寒风吹过,吹动着窗帘,像是有什么无形的力量在作祟。风中似乎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低语声,仿佛有人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此刻,整个住院部都被笼罩在恐怖的阴影之下,让人感到无尽的恐惧和不安。
深夜,走廊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在住院部的寂静走廊里,悲痛的氛围弥漫着。病人的家属们面容憔悴,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哀伤。他们默默地守在病房外,有的低声啜泣,有的则呆呆地望着远方,仿佛失去了对生活的希望。
病房的门紧闭着,仿佛隔绝了生与死的界限。家属们彼此搀扶,给予彼此一丝安慰和支持。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无助,泪水不断地流淌,湿透了衣襟。有的家属紧握着病人的手,仿佛不愿放开最后的一丝联系;有的则轻轻抚摸着病人的脸庞,试图感受他最后的温暖。他们的内心充满了痛苦和悔恨,后悔没有更多的时间陪伴病人,后悔没有更好地照顾他。
医生和护士们也默默地站在一旁,表情沉重。他们尽了最大的努力,但生命的脆弱让他们感到无奈。他们轻轻地拍着家属的肩膀,用温和的语言安慰着他们,尽可能地提供一些心理上的支持。整个住院部都被悲伤所笼罩,每个人的心灵都受到了触动。
这段时间,丽丽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死离别的场面,她看了一眼,隔壁床上空空的,迎来送往,明天会是哪位病人填补空床,总会有人来的。
丽梅看着醒着的丽丽,旁边空空的床位,她抓住丽丽的手。紧紧的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