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这适合吗?”吉祥听了,表情有些纠结,她只是贵妾,妾的儿子能当世子吗?
朱嵘却一派自在,道:“我已经在折子里请父皇封你为侧妃,侧妃之子也是嫡子。王妃之位由不得我说了算,我给不了你,侧妃还是可以的。”
对名分地位什么的吉祥压根就不关心,他如果觉得不麻烦她也就无所谓了。低头在名单上挑挑选选,再征询下当爹的建议,最终定下永瑄两字。
“朱永瑄。”三个字在舌尖来来回回绕了几圈,吉祥越品越觉得满意,对着襁褓中的小婴儿连叫了好几遍,小娃儿被吵得不耐烦,清秀细眉不满地皱起,一张嘴哇哇哇大哭,吉祥被吓了一跳,笑道:“哎呀,小脾气挺大的嘛。”
说归说,当娘的还是把娃抱起来轻哄,朱嵘在一旁看着,就觉心里满满胀胀的,无比幸福。
“王爷。”周管家在外室轻唤。
朱嵘走出去,问:“什么事?”
“王爷,钱家人跪在门外请罪。”
“钱家人?”哼笑:“你不提,本王倒是忘记了,把那个贱妇从水牢里提出来!”
周管家退去,朱嵘返回内室,吉祥已经哄好朱永瑄,小家伙正在努力吃奶,见他进来,脸上笑容有些凝:“我听到了,长歌,你打算怎么处置?”
“本王不会叫那贱妇好过,生不如死吧。”
吉祥点点头,她只是问问,并无替钱家人求情之心,前有钱父引赵家人入肇州针对她,后有钱母伤她,她不是圣人没那么心善。
“我去去就来。”朱嵘道。
“嗯。”吉祥笑应。
钱父昨儿一天都在铺子里,晚上回到家中只见小妾白氏与儿子在,不见钱母,他是知道钱母去了佛光寺以为她留宿寺中便没当回事,隔天去铺子里听到两个小伙计议论昨天在前大街发生的一幕,这越听越心里不安,便将小伙计叫过去问清楚,听到“赵四丫”三个字的时候,心里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再详细问了下经过,脸色已苍白如纸,一颗心坠入冰窖。
如今赵四丫已经是王府贵妾,王爷的女人,钱父早已歇了心思,最后收了个与赵四丫有三四分相似的女人做妾权当心理上的慰籍,也与赵家人不再来往少惹灾祸上门,哪里想到他苦心经营的一切最后毁在那个蠢笨不堪粗鲁没品的妻子身上。钱父悔之莫及,当初就不该念在她是家宝母亲的份上,没以她无子休弃,如今连累了整个钱家。
钱父被可预见的前景吓了个魂飞魄散,心急忙慌赶回家,带着儿子小妾前往王府请罪,钱母死活他是管不了也无所谓,别连累到他以及他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儿子就好。
这一跪便跪到日上三竿,然后王府正门大开,钱父头也不敢抬,嘴里忙请罪:“小民为昨日那冒犯贵人的罪妇之夫,小民未管好家中愚妇,请王爷责罚!”
朱嵘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冷眼望着底下钱家人,有侍卫端来椅子放在他身后,朱嵘坐下,这一站一坐,脸上也从面无表情转为似笑非笑,这时候的朱嵘比满脸怒容还要恐怖。
“昨日那冒犯本王贵妾,说本王贵妾背着她儿子偷人,口口声声言本王是野男人,本王的儿子是野杂种的贱妇原来是你家的呀。”
他一口一个冒犯贵妾一口一个偷人一口一个野男人一口一个野杂种听得钱父心惊肉跳,抖如筛糠,一个劲的磕头请罪。
“把人带上来!”
一声令下,丢在水牢里泡了一夜冻得脸色苍白唇色泛青的钱母被像一条死狗样拖到王府大门口,然后像被丢抹布似的丢到钱父面前。
“在水牢里冻了一夜,又被去掉一只手,看在本王今儿个当爹心情好给本王儿子积德的份上,这贱妇你便带回去吧。”和王爷摆摆手,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样子。
钱父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免了罪,松了口气时对钱母也愈发恼恨,磕了个头,就要领着人离开。朱嵘看到跟在钱父后头小妾的侧颜,眼眸眯了眯。
“等等。”指着小妾道:“抬起脸来。”
小妾吓了一跳,急忙抬起脸,随之又低下头,快要把脸埋入抱在怀里的儿子的怀里,吓得发抖。
那一眼足够朱嵘看清小妾的颜色,瞥着钱父冷哼一声,转身走人,气呼呼地回到卧房,对吉祥道:“如果可以,本王真想杀了那钱家人!”
“怎么了?”吉祥将儿子交给奶娘,问道。
朱嵘不想她心里留疙瘩,发了一通火心里也舒服了些,便道:“没事。别让钱家人那种腌臜货污了你耳朵。”
“既是腌臜货又何必这么生气?”吉祥笑着拉过他,朝他怀里靠:“想必经此一事那钱家人定然会收敛些,就这么了吧,你说的对就当给咱们儿子积德。”
“你这儿消息倒是蛮灵通的,又是桃花那丫头吧?”朱嵘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