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许许拉着顾语岚去到了亭子处坐下休憩,和顾语岚聊起来近况。
不聊不知道,一聊才知道原来顾语岚在瑶华宫一直干着下人的活计,甚至贵妃托人把顾语岚的牌子留了下来,难怪这么长时间,只有顾语岚没给封号。
两个人聊着聊着聊起来诗文,两个人都对诗文非常感兴趣。
“我最喜欢灼灼其华。”顾语岚笑着说道,“我们不就是像花儿一样努力的开着吗?我们都是最好的年纪,都有最好的样子,姐姐,我们像不像这园子里面的花儿,娇艳又顽强。”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一道男声打破了二人的谈话。
二人同时侧目,映入眼帘的是一袭黄袍。
宫中何人可以穿黄袍,唯有当今圣上。
“参见皇上。”二人齐齐跪下。
“都起来吧,这下又没得旁人,行大礼显得拘礼了。”皇帝坐在了软凳上,玩弄着桌上的花,皇上看着顾语岚,顾语岚清秀的脸庞上面不施粉黛反而更显得惊艳,平日里描眉花钿反而显得老气,“从前从未见过你,你是何宫宫女。”
“回皇上,妾是秀女,名唤顾语岚。”
“朕许是忘记了,福来你也不提醒朕!”皇上捏起花插在顾语岚的头上,“今日遇见也许就是注定的缘分,就封你为顾宝林。”
皇上并没有留多久便离开了。
天色渐晚,顾语岚和段许许也相继离开。
“你们遇到皇上了?”肃妃来到了段许许的寒香殿。
段许许正在桌前画着一副青山图,被突然闯进的肃妃吓了一跳,一滴墨滴落在纸中央,墨水顺着纸的纹路散开。
段许许放下笔,“肃妃娘娘,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皇上去了瑶华宫。”肃妃看着画可惜道,“都怪我,进来的太急了,毁了一幅画。”
“皇上去妍妃娘娘那儿不是寻常吗?”段许许问道,“画有瑕疵才显得生机,一颗墨点反而衬得可爱极了。”
“皇上去的是顾宝林那儿。”
段许许一惊,皇上去了顾宝林那儿。
“明日瑶华宫怕是不得安宁了。”肃妃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一去,于顾宝林而言是祸是福,许许你跟着我也是遭了罪了,若是早些年来,也可以分得圣宠。现在跟着我可有悔意?”
“许许断是不悔的。”段许许看着肃妃道,“娘娘是个好人。”
“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好人,而且我也不是好人。”肃妃叹了口气,“不过你这画很好看,能不能给我的花画上几副?”
“许许乐意之至!”段许许送肃妃出殿,回来的时候坐在案前,细细想来肃妃的话。
早些年肃妃还是和妍妃平分盛宠的,可是在袁牧打回胜仗之后,肃妃便失了恩宠,肃妃的父亲是刑部侍郎左辰逸,左辰逸向来与袁牧不合,却不想袁牧直接在殿前血口喷人,说左辰逸乱用权法,害得袁牧大表侄蹲了三日牢。
袁牧正得盛宠,奈何左辰逸嘴笨,落得个停薪一月。肃妃也经此败落,宫中为有妍妃圣眷不断,气促肃妃还会气着,后来仔细想了想,若是皇上是个专情人,气一气还是值得的,但这个宫里谁不是趋炎附势的主?唯有自己的花儿,你只需浇灌它,它便会用自己最好的模样迎接你,久而久之,肃妃对于争宠也失了意志,哪怕后来左辰逸破了奇门大盗的案子,肃妃也对皇上冷眼相对,最后皇上一气之下摔了宫门再也不来。
肃妃也落得清闲,每日养花,修花,赏花,只是宫里向来踩高捧低,冬日里的碳火长信宫永远是不够的,所以肃妃也落下了遇风便咳嗽的毛病,找了太医看过却也一直没有根治,索性随它去了。
果不其然,第二日,瑶华宫就出事了。
妍妃说顾语岚的宫女偷了她的一对镶金丝发钗,顾语岚一口咬死没有这事,但是妍妃怎么会放过顾语岚呢。
妍妃不由分说的喊贴身侍女闯入顾语岚的殿内,顾语岚银钱不多,殿内摆设什么的一目了然,一眼望去没有一件值钱的物件。
最后那对金钗从顾语岚陪嫁丫鬟的房中搜出,摆放在梳妆台上。
顾语岚的陪嫁丫鬟跪在地上,死死的咬住唇,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偷拿。
“你这个不值钱的玩意,可真是随了主子的德行!”妍妃把金钗扔在地上,用脚撵着,“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奴才。”
顾语岚跪在地上,她的陪嫁丫鬟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好姐妹,顾语岚定想保她一命,顾语岚说道,“娘娘明查,这个钗子定不是含巧拿的,含巧不是那样的人。”
“证据都摆在眼前了,还死鸭子嘴硬。”妍妃用护甲扫过额头的碎发,“采春,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