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忘了?前年圣诞后,你临上飞机前,不是交代我替你照顾左小姐的吗?”傅语修奇怪的问。
“我并没有那样说,我只是请你偶尔关照一下。”既然是他答应过的事,他就会敞到,不会因为自己被当成“夜抛型”男人,就忘了自己的承诺。
所以当初确定道格拉斯父子确实收到他的警告之后,在临上飞机时,也只是想说语修他们就在纽约,偶尔关照一下应该不会造成他们太多的麻烦,所以便顺口交代一声,他才没有说“替他照顾”这种话。
“意思一样,不是吗?”傅语修笑说。“我很懂得举一反三,而且你住宿的那家酒店是我在管理,堂哥以为总统套房里多住了一个人,然后在天末亮时偷偷摸摸的离开这种”大事“,我会不知道吗?”
傅昭凡闭了闭眼,“所以大家都知道了。”
“只知道有这样一位小姐,至于详细情形,则只有我知道,不然你以为去年圣诞节的灰姑娘集合大会,你为什么可以逃过一劫?”
“我以为那是因为我跑了一趟欧洲,帮缺乏人手的四叔一个星期的忙,好顶替被”请“到纽约参加灰姑娘大集合的圣耘和圣锰的工作。”他叹气。
四叔为了让儿子们乖乖去参加相亲大会,硬是把他拐到欧洲暂时帮忙。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觉得你大概不需要参加了,你认为大伯父会派你出差吗?”傅语修呵呵笑着。
的确,这点他无法反驳,只是……
“你们想太多了,语修,我和左小姐不是你们以为的那种关系,如果这些日子你一直在调查她,你就会知道,那天之后,我和她都没有联络,不过这不是重点,我根本没必要跟你解释这么多。”他直接导入正题。
“堂哥说的对,你没必要向我解释,你只要说服你自己就行了。”
“我不需要说服自己什么,我……”算了,他不想跟他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争辩。“就算是这样好了,这和你调查她又有什么关系?还把调查报告寄来给我做什么?”他翻阅着,还真是钜细靡遗,难怪资料会这么一大叠。
“因为这样才能让你知道,我确实依照堂哥的吩咐,有替你照顾她了。”
“我没有吩咐你替我照顾她,我只是……算了,这不重要。”傅昭凡有些烦躁的抹抹脸,捏了捏鼻梁。“以后不用再调查她了。”
“我是收手了没错,因为左小姐已经放弃即将到手的博士学位,还婉拒了几场大型演奏会的邀请,仓卒的回台湾去了。”
“她回台湾了?”傅昭凡讶问。放弃即将到手的学位,婉拒大好的机会,是发生什么事吗?
“对啊,资料里都有。”
他看到了,她是在十天前低调回台的。
“堂哥,你慢慢看,我只是告诉你一声,既然她已经回台湾去了,那我的任务可以结束了吧!”
“谢谢你,语修。”虽然他从来没想过要调查她,不过还是要道谢。
“不客气,再见。”
“再见。”傅昭凡放下电话,立即翻阅报告。
半个小时后,看完调查报告的他,住后靠向椅背,明明是一个能在国际钢琴界中大放异彩的新星,却要为了这种小事而隐没!
好吧!他的老母鸡个性又发作了,不知道就算了,既然已经知道了,他也没办法袖手旁观,这无关乎私人感情,他只是不想让一个人才埋没。
再说,这事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根本不需要他出面,他们……不会见面。
于是,傅昭凡举手,按下通话器。
“力乐,到我办公室来。”
左莹希坐在病床边,看着睡着的父亲,他原本还算福泰的体态瘦了,就连睡着的现在,深锁的眉头依然没有松开。
半个月前接获鞋厂秘书阿姨的电话之后,她便匆匆收拾行囊赶回台湾,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心想事情或许没那么严重,可是实际上,却比秘书阿姨简略述说的还严重许多。
不肖哥哥将工厂土地拿去贷款,一次不够,还贷了二胎,拿着大笔的钱,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挥霍逍遥,却把烂摊子丢给父亲收拾。
而父亲,因为长年心力交瘁,健康每况愈下,已经数次在厂房昏倒送医,秘书阿姨看不过去,只好偷偷打电话告诉她。
回台之后,她没有时间休息,这几天到处奔波,寻求解决之道,好挽救他们左家经营了三代的制鞋厂,可是却处处碰壁,每家银行评估过后,都拒绝核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