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桥嘴角抽了抽,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这么狠,没完了?你特么还没进医联会呢,还想不想进医联会了?
高源却温和地笑了笑,说:“就跟严老刚才说的一样,只是简单纯粹的学术探讨,不牵扯别的,也请不要见怪。”
严桥老中医脸又要成锅底了。
沈丛云都感动了,泪眼汪汪地看着高源,高大夫为了他,居然敢跟他前岳父这么硬刚!
而此时,李润玉也诊断结束,他站了起来说:“手足逆冷,精神萎靡,唇舌淡白,属于少阴寒证。”
连县里医术最高者的李润玉都这么说了,底下人纷纷哗然起来。
严桥老中医也彻底没了脾气,怪就怪他脑子一热就抬杠,没有上前细察情况,不然以他能力未必不能发现端倪。
李润玉看向了高源,问:“你打算怎么治?”
高源看着这个上辈子的老对手,他露出微笑,说:“四逆汤足矣,无须加味。”
李润玉问:“剂量呢?”
高源道:“一两附子,一两炮姜,七钱炙甘草。”
“多……多少?”连李润玉都打了个磕巴。
赵焕章两眼一黑,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高源得拿一两附子来吓唬他!
后面那群大夫也跟听天方夜谭一样。
严桥老中医露出不敢相信之色,只来了一句:“年轻人好胆量!”
李胜利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露出一脸不屑。
赵焕章苦心巴巴劝高源:“高大夫,慎重啊,慎重啊,少火生气,壮火食气啊,这火太大了,反而食气,反而更加气虚,更容易出事啊。”
不等高源说话,李胜利先插嘴:“赵大夫,这也算多?”
赵焕章反问:“这还不算多?”
李胜利道:“不多啊,我们之前在霍乡,一次用了差不多半斤呢。”
“啊?”赵焕章听得一懵。
李胜利又道:“那大姐可比这小孩严重多了,这孩子还能说话,还能坐着。那大姐产后暴崩,流了一大木盆的血呢。”
人群里面一大夫听得笑了:“噗,一盆,您当杀猪呢,流那么多血,那人还能活?”
李胜利道:“当时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死了,反正双手六脉全没了,高大夫说足三脉也就剩下太溪脉还隐隐约约,家属说都休克一个多小时了,人都凉了。结果,高大夫一副药下去,嘿,又活了。”
这下,连李润玉都听笑了。
本来脸色难看之极的严桥老中医也被李胜利逗笑了。
一时间,诊所内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李胜利左右看看,都不知道他们在笑啥。
高源也没管他们,就转身对张远材一家人说:“刚才你们也都听到了,反正我的建议是用四逆汤。”
张老太太马上点头:“我们都听你的,你说了算,用多少都成。”
面对张老太太无条件的信任,高源心中宽慰。
张老太太又问:“那我小孙子什么时候能好啊?”
高源看了看说:“这点小病,一服药下去怎么也好了。”
“嘎”的一下,全场笑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