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朔瞳孔一缩,心跳莫名的加快,伸手按了一边的按钮“王秘书,让人进来把他拉出去。”
“不用劳烦,我自己走!”就算是输,他也输的光明正大的,没有用一点的卑劣手段。
现在是一月份了,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钟离站在人群之间,一家商场外面贴着自己的巨幅海报,还有《图腾杀》的宣传照,一边的大型屏幕里,播放的确是S&M资金短缺,股票跌落即将破产的消息,真是一种讽刺。
人生大起大落,大喜大悲,也就是这样了。
到处都洋溢着快乐的气息,钟离的家里冰冰冷冷的,黑暗之中,他好像看到了一片火光:既然孤独的活着,还不如……去一个极乐世界……
在将打火机丢沙发上,看到那绚丽迷人的颜色的时候,他笑了,满是轻松嘲讽的微笑。
钟离坐在角落里喝着家里唯一的一瓶红酒,火光摇曳着,在墙上倒映中暗色的光影,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脸: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一个无知的孩子,家里穷,父亲早早的丢下了他们,身体羸弱的母亲带着无知的他,在外面看人脸色过日子,他看着母亲的满头白发,只希望自己成才,让她安享生活。
凭着自己的本事上了高中、大学,那时候的他是一个瘦弱的毛头小子,城市里面的高楼大厦就像是怪兽的倾盆大口,周围的嗤笑声就是那怪兽的眼睛,他会随时的被吞掉,只能拼了命的努力,无视掉周围的一切,不在意他人的眼神,战战兢兢的活着,那是之前唯一的记忆,他突然想起了老舍临终前写过的一句话“我要写一部悲剧,里面充满了无耻的笑声。”
他一直以为人生终会改变,凭借着自己满身才华,怎能不混出人样,他就是厌恶、嫉妒言朔,付出的明明比他多十倍。百倍、最后却轻易的摧毁!
火光越来越大了,钟离唇角始终带着笑:言朔,等下辈子,下辈子他要好好的活一次。
……
钟离自杀的消息成了第二天的大新闻,报纸、媒体、全部对此展开了讨论,在新年前,这一场大火成了唯一的悲剧,钟离的粉丝哀恸的哭着,大屏幕上是钟离生前的笑脸。
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着,言朔在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他紧抿薄唇:真的没有想到这个人会走这样一步,是他逼死的吗?不过既然敢死,却不敢活,真是懦夫行为。
深吸一口气,重重的将自己摔在椅背上:元宝,他的元宝到底在哪里?真的好累,想抱着她的元宝好好的睡一觉,什么也不用想,只是单纯的,想好好休息一下。
闭眼眼睛,言朔看到了白莲、钟离还有白洛,三个人的脸交替着在脑海里回放着,让他的头越来越胀痛。
可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声响了起来,BOSS伸手接起了电话“喂……”沉默了一会儿,他的神情慢慢变的紧张起来,拿起了一边的外套,开门走了出去。
车子一路飞快行驶着,等到了医院的时候,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老父亲,白洛安静的站在一边一言不发,微垂的头神情看起来有些低迷。
眼眸眸光一沉,上前将白洛拽了出去“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对他做什么了?”
“我没有!”白洛低声辩解着“他是突然倒下的,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放屁!”言朔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拳头“他的身体那么好,怎么可能会突然倒下,你一定是在借机报复!”
“我没有!”白洛提高了自己的音量“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吗?”白洛不怕死的控诉着言朔“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没心没肺吗;你以为我和你一样不知感恩吗?!”
言朔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松开了他“父亲怎么样了?”
白洛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深吸一口气“医生说老爷子久郁成病,身体一时之间承受不了晕了过去,让他多注意休息……”
久郁成病。
果然还是放不下吗?
言朔双眸黯然:现在的他好像有些理解老爷子,知道他为什么那般固执了,看样子在爱情里面真的没有所谓的恨。
“大嫂……没有和你来吗?”
言朔心里一紧“她出差了,最近麻烦你了。”
白洛对于他的解释深信不疑,点了点头,俩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白洛小心翼翼的看着言朔的脸颊“你不进去看一下吗?”
言朔点点头“你先回我哪里去吧。”他将钥匙扔了过去“早点睡。”
白洛有些受宠若惊的接住钥匙“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去吧。”轻轻推开房门,消毒水的味道让他有些难受,病床上的老人脸色苍白。双鬓之间是满是白发,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这么老了。
“爸……”坐在了言老的身边,伸手扣住了他的手“元宝不在我的身边了,你一定好好的站起来,不要让我为你担心。”BOSS的心里第一次生出了无力感,他多想,多想靠着一个人……不顾一切的大哭一场,钟离的死,父亲突如其来的病,元宝的离去,他有些害怕这场灾难过不去,到头来只留下了他一个人。
……
元宝整个人都是无知觉的,她感觉自己的思绪在飞,然后她看到了自己的同学、家人,他们看起来似乎很悲伤,她的妈妈还是那样爱看电视,看的是一部叫儿女的电视,边看边流泪。
元宝的心猛然的疼了:她的妈妈,养育了她二十年的人,她一定很思念自己,但是她不能回到她的身边,她不能,让BOSS一个人,母亲现在还年轻,他们还会有自己的孩子,而他的BOSS只有她自己了。
“对不起,对不起妈妈……”她真的很爱他们,但是她更要回到言朔的身边去,,面前父母,她只能抱歉。
VIP章节 55第五十五章
“明天我让医生住到家里好了;方便观察您的身体。”将围巾给老人家裹的严实了一些,言朔低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