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跟着莫管家来到一处幽静的别院。
相比起他们所住的那处偏僻的院落,这里的环境景致和规格都要好上几个档次。
而且墙沿上,还铺设了琉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璀璨无比。
院门处有提着杀威棒一样的值守护院,长相凶恶,虎背熊腰,活脱脱的像是两尊门神。
莫管家将众人带到院门口停下,转身目光在众人身上逐一扫过,语调不冷不淡的吩咐道:
“各位还请稍等片刻,我先进去通禀一声老爷。”
说着,还不等吴天点头,莫管家便直接转身走了进去。
吴天瞥了一眼与他们保持了一点距离的印州小队几人,发现他们过来的人数只有六人,还有一个应该还待在那厢房之内。
不过这一个个的气血衰败的模样,倒是引起了吴天的注意。
目光不着痕迹的在他们手腕上扫过,吴天发现他们隐藏在袖口处,偶然间的手腕上,正缠着一道止血的绷带。
虽然不知印州小队的人昨晚做了些什么。
但发现了这一个细节后,吴天心中便多留了个心眼。
此时,李君雅正透过院门,观测着院内的情况。
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院中矗立着一座小楼,楼中厅堂处似乎设有香堂,摆放着香炉贡品以及纸活之类的祭祀物品。
一个身披丧服的老人跪坐于蒲团前,手中捧着一本经文,貌似正在念诵着。
“不对劲,黄府死的是二公子,这黄老爷竟然披戴重孝。”
看到老人身上的装扮后,李君雅思索一番后,语气严肃的在众人耳边低语提醒道。
赵伟闻言瞥了一眼厅堂内,随即目光疑惑的看向李君雅询问道:
“什么是重孝?”
“白布孝帽,右塞三尺方巾,毛边对襟白褂孝衣,衣长及膝,无领有袖,无扣有带,腰束生麻,脚上一双腾云底的白面孝鞋。”
“这走的是孝衣无边的路子,这最低也是守丧三年的制式。”
“从古至今,都是晚辈给长辈披麻戴孝,但是现在,却倒反天罡了。”
李君雅瞥了一眼身后竖着耳朵,想要偷听的印州小队几人,再次压低了音量。
“原来是这样,只是老子给儿子守孝,这不乱了规矩吗?”
李火忠先是瞪了一眼那些竖着耳朵的印州小队几人,但对方却脸皮极厚的回瞪起了他,李火忠见状给对方比了个中指,这才靠过来低声说道。
“也不算乱规矩,自古也有老子给儿子戴孝的先例,但那是嫡长子。”
“但眼下的情况不对,黄家死的是二公子,如果他是给二公子戴孝的话,这一家之主都一身重孝了,府里的下人,为何个个穿着寻常,神色间没有丝毫悲伤之色?”
一语点醒梦中人,回忆起从昨天到现在,所遇见的下人里,确实没有一个披麻戴孝的,穿着都很寻常,即便是那地位颇高的莫管家,也是寻常打扮。
“这不是戴孝,是祈福,求对方宽恕自己犯下的恶事。”
这时吴天听着他们的小声讨论,淡淡的开口,不过也压低了音量:
“他拜的是昨晚那只水鬼。”
一提到那水鬼,楚胤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惊惧,很显然昨晚的经历,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
就在这时。
莫管家从厅堂内走了出来,但是并未走到院门口,而是站在厅堂门前对着众人招了招手,守在门口的两个护院并未阻拦,而是将众人放了进去。
莫管家将众人引至一旁的偏厅,并吩咐下人加了些座椅,安排众人坐下后,老人这才不急不慢的出来,坐在了最上端的太师椅上。
见正主落坐,众人纷纷打量起眼前慈眉善目,一副天生富贵相的黄老爷。
虽然对方掩饰的很好,但那严重抹散不去的愁怨却逃不过在场轮回者的眼睛。
莫管家在一旁开始穿插引见,简单客套几句后,黄老爷这才轻叹口气,直接将话题转入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