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几人驾着马车抵达皇宫外的太医署时,赵正贞和顾恒还在里面并未离开。
等守卫将两人引到内室时,赵正贞正坐在堂前饮茶。
几人行礼问安后,还未等太子问询他们的来意,片玉便忙不迭地将泠玉失踪一事告知了赵正贞。
“你现在想让我做什么?”赵正贞听完,脸色一丝波动也无,这对于他原本也只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若不是片玉,连进入他耳朵的机会都没有。
“自然是让殿下帮我找妹妹。我这儿有些话想单独和殿下说明,可否移步?”
“柳大小姐若是有线索,何不说出来,咱们大家听了,也好一起……”
“你不是说了,”片玉打断他,“此事原本就对泠玉的名声有损。我相信殿下和殿下身边人的品行,不会将此事随意说出。”
在片玉的身后,赵鹏举默默看着她,似乎在奇怪她再一次的变化。
赵正贞点点头:“与我去耳房细说吧。”
赵正贞领着片玉走入耳房中,看她此时已是发髻松散,裙摆也脏了,整个人都很是狼狈。
“说吧。”
“还请殿下帮我把赵鹏举留在宫中。”
片玉的话大大出乎赵正贞的预料:“为何?”
她神色郑重道:“我有理由怀疑,泠玉的失踪和赵鹏举有关。但我不知道他意欲何为,只想先拖住他,再另派人去寻泠玉。”
赵正贞闻言一笑:“有理由?但是没证据?”
“只是目前没有证据,等我找到泠玉,便有了证据。”
“可若是没有找到呢?”
赵正贞站起来,走到她面前蹲下,像是在循循善诱:“你知道,鹏举刚遭丧亲之痛,可为了稳定民心,只将他父母低调下葬,他现在严格来说还未过丧期。”
片玉一愣,像是抓到了问题的关键:他还未过丧期,怎得一副没事人样?
还是说他原本就是有目的接近泠玉的。
这样看来,她更有理由相信自己的判断。
“你不觉得奇怪么?他还未过丧期,却已然能和我们说说笑笑,你若是不提,我还真看不出来他有一丁点悲伤的情绪。”
“夫子日日念叨的不就是让我们如此?君子不可过悲,讲究哀而不伤,过哀则病,非君子之行也。”
片玉看着他一脸正经却在胡扯的样子,觉得好笑。
“你若是觉得此事棘手便罢了,我自己去查,还请不要将我的怀疑告诉别人。”
说罢,片玉微微福身打算告辞。
赵正贞没来由的心里一慌,连忙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做这件事,我很为难。”
他站起来:“如今新年已过,新席又还未开讲,他留在宫中做什么?”
片玉仰起脸:“新年已过,是不是该处理鲁国公府了?”
只见赵正贞微微挑起眉头,有些惊讶的样子。她此时也顾不上藏锋,只想让赵正贞将人拿进宫里。
赵正贞倒是并未再问,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片玉的请求。
二人走出耳房,却见刚刚堂内的那扇屏风合了起来,才发现在屏风后还有三人。
一个白胡子老头,应该是太医署值勤的太医,还有两人便是顾恒和越枝。
顾恒坐着,正低头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袍衫,越枝则站在一边,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老师感觉如何了?”赵正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