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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狂怒（第1页）

心绪如麻，片玉咽了一口口水，只觉站在自己身前的陆忠身上散发出一股寒气，像是他下一秒就要对自己动手了似得。

“臣女不愿……若是陛下要臣女如此，还请给臣女一个罪名。”

“嗯——”赵若芝沉吟片刻，才道，“擅闯废宫，这个罪名如何？”

“陛下明鉴，臣女并非故意擅闯。不知者无罪，臣女当时也只是为了避祸才误闯入废宫，臣女绝无轻视怠慢天威之意，陛下仁慈，饶恕臣女。”

“你此时的嘴皮子倒利索了。”

片玉听出他语气中的调笑之意，明了这是他在向她昭示自己的权威。

可又何必？她不过是一个小小官员的女儿，只是一个十岁的小丫头，他何必如此恐吓？

她只能低下头去，向他“供奉”她的臣服。

耳边仍然回荡着窦灵薇的惨叫声，无比凄厉，那痛苦的感觉简直能渗入片玉的脑子，刺得她脑仁疼。

“既然如此，你跟朕讲讲，你在那废宫之中，可遭遇了什么？”

片玉心头一凛，听出了赵若芝语气中压制不住的冷意。

前面的都是铺垫，这个问题才是他真正想问的。

“窦灵薇就在你边上，你说了什么，她可都能听到。”

这是在威胁她。

原来大庙废墟的存在如此重要，重要到他能直接将窦灵薇做成人彘，只为了恐吓她说出真相。

有了解题的方向，片玉的心冷静下来。

“回禀陛下，臣女当时满心的害怕，身后又是窦灵薇及其两个侍女紧追不放，看见那处废墟，便想着先进去躲一会儿。没想到一进去，只看见……”

她故意顿了顿，赵若芝果然按捺不住，问：“看见什么？”

“臣女只看见里面是一片废墟，一眼便能看到头，臣女在其中完全避无可避。正准备退出去，天空突然打雷下起雨来。”

“哦？就这些？”

“回禀陛下，臣女在那里面只能看见断壁残垣，当时也奇怪，为何宫中会有这样的废墟留存。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特别……”

还未等她把话说完，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她只来得及双手一挡，却还是被陆忠泼了一头一脸。

——用木桶里窦灵薇的血。

血腥气呛地她直欲作呕，她像是疯了一般拿袖子擦着脸上的血，强忍住作呕的欲望，趴在地上向着赵若芝磕头：“陛下明鉴……”

如果腹诽能杀人的话，赵若芝已经死了千次万次。

赵若芝以前是这样的吗？

在她的印象中，赵若芝以前只是一个能打胜仗、不太服管的武夫，她从来不知，他内心深处如此变态。

赵若芝，你篡夺帝位，就是为了干这些事情的么？

没人能看见的地方，她眼神中的寒芒闪闪发光。

“可清醒了些？”

“陛下……”片玉也不敢装晕，万一她晕过去，赵若芝直接让人把她给剁了怎么办？

她只能强撑着，看着地面，感觉有一座山压在自己头上。

窦灵薇仍在惨叫，估计已经痛得根本听不清她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