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玉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位屈如雪要见自己的理由,她原本以为她是为了窦永年而来。
她一直觉得窦永年会来找她,这件事一直悬在她的心头,让她一想来便觉得不安。
而窦家和屈家关系匪浅,屈如雪若是听命于窦永年,她也并不意外。
为了防备,她在自己身上藏了一把匕首。
等到了皇城司,赵正贞先带着她去见了顾恒。
随着赵正贞开始摄理朝政,顾恒的身份也水涨船高。
除了他原本太子太师的头衔,如今还给他加上皇城司副使的职位。
众所周知,皇城司使的职位一直空悬未定,顾恒如今就相当于这皇城司的老大。
不过片玉看来,这皇城司使赵若芝肯定是要留给他的亲信的。如今不过是为了方便赵正贞行事,才先让顾恒一头。
赵若芝对赵正贞这个儿子可以说是掏心掏肺了。
“殿下。”顾恒起身相迎,却连看都没看片玉一眼。
倒是方便片玉打量他。
他依旧是穿着一身黑衣,虽说布料轻薄了许多,但看着却是密不透风。
看样子,比起赵正贞,他并没有太过劳累,看着和上次见面并无不同。
“人已经带到公事房内,里面只有她一人。屋外我们已做好布防。”
“好,那我们便过去吧。”
片玉好奇问:“这就准备好了?我们不是刚到?”
赵正贞道:“老师一早便知你会同意,所以估摸着时间便去准备了。”
“只是知道殿下会劝人罢了。”
片玉笑道:“原来如此。我是一早便落入你们的算计之中了。”
“这话可不对,我们可没算计你。只是知道你必不可能放任窦家人逍遥法外罢了。”
片玉一愣,下意识便反驳道:“我和窦家人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至于此。”
另外两人走在她身后,心中却是想法各异。
“窦家人祸国殃民,人人得而诛之,不是应该?”
说话间,三人到了公事房外,只见房门紧闭,陆啸正率人站在外面。
“殿下,大人。”
“人在里面?”顾恒问。
陆啸点点头。
众人的目光看向片玉,片玉道:“那就开门吧。”
片玉走进去,只听得里面传来人声:“把门关上。”
身后顾恒道:“门不能关。我们会离此地十步开外,可否?”
人都来了,此时和她讲上条件了。
等片玉看清公事房的布置,才明白顾恒为何要如此。
这公事房内由好几个书架分割开,书架上堆满卷集,看着便是皇城司内的公文。
这些书架后是很方便藏人的。
“你们就在门口前的书桌前谈话。你也只是不想让我们听见你二人的对话对么?”
顾恒很是笃定,语气不容置疑。
屋里的女子这才从书架后走出来,面色铁青道:“你们这样出尔反尔,不无耻吗?”
屈如雪身上的衣衫肮脏破碎,只能蔽体,但并无血迹,看着不像是受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