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玉冷哼一声道:“你能理解?做‘情种’最是吃力不讨好的,有什么好理解的。”
莫尾生也道:“是啊,古语有云:‘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可见女子若做‘情种’,下场多是不能好的。”
也不知她的话泠玉能听进去几分,倒是比起片玉“恨铁不成钢”式的劝说要温和些。
片玉也没想到自己活了两世,竟然还扮上棒打鸳鸯的大棒来了。
她只能祈祷这泠玉能清醒些,不要又被那赵鹏举的小把戏给唬了去。
片玉没想到,她以为只有些“小把戏”的赵鹏举,倒是很快给了她一些小小的震撼。
那是一个春风和煦,骄阳照拂的清晨,片玉在院子里练完剑,便看见余野突然窜出来,对她道:“有人在翻你们柳府的墙。”
片玉闻言震惊不已,心道难道是窦永年终于来了?但又疑惑他为何要调这大清早的翻墙来?
等余野领着她穿过游廊,看见趴在墙头的赵鹏举时,她只觉得一行乌鸦从天际飞过。
她当机立断回转了去,找到几个侍从道:“东边墙上有人翻墙,恐是贼子,你们去看看,记得带上些棍棒。”
说罢,她偷偷对余野道:“你去寻个麻袋,将那人套住,别让其他人知道他是赵鹏举。”
余野看着她的眼神都变了:“你怎么能让我做这种事。”
“我教训贼人你也有意见?他大白天的翻墙,你觉得合适吗?”
余野见片玉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立刻道:“不合适,我这就去找麻袋。”
赵鹏举这厮实在是欺人太甚。只怕是那日的侍女回去后,将泠玉看见香膏时的表现告诉了他,让他心里生了不该有的想法。
还好片玉命余野时刻暗中观察着柳府周边的情况,否则一旦让他接触都泠玉,只怕是一哭二闹三上吊,非闹得泠玉心软不可。
等片玉装作听见动静赶过去,便见侍从们围着那个麻袋拳打脚踢,手里的棍棒也不客气地招呼。
“行了,把他给我扔大街上去。”
片玉见教训地也差不多了,也不能真把人给打出个好歹来。赵鹏举此人心眼小得很,万一后面又拿这事为由,来报复她,她也站不住理。
没想到,那些侍从刚把麻袋连人一起抬起来,片玉便听到身后传来泠玉的询问声。
“这是怎么了?”
片玉立刻头大如斗,想来是这里动静太大,把泠玉给惊动了。
而那赵鹏举也听见了泠玉的声音,立刻在麻袋中挣扎起来。
“泠玉,是我,我只是想见你一面。”
片玉心道,还好泠玉如今明面上只有十岁,否则赵鹏举此举简直诛心,冲着坏她名声来的。
自从上次泠玉失踪再被寻回,片玉便对所谓的“名声”上了心。后来发现约莫十三岁以上的姑娘比较注重这个,才又放下心来。
始作俑者赵鹏举还在麻袋里喊着:“泠玉,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我不该骗你,不该做那些事,不该让你伤心,原是我家破人亡,想得偏激了。如今我都想通了……”
他在麻袋里,不能精准地找到他嘴在何处。若是放他出来,只怕泠玉看他一身的伤,又要怜惜。片玉便想着先把泠玉给哄走再说。
然而等她看向泠玉,却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