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aBP5M}陆虞风可太喜欢看姜啸恒这副有气不敢撒的憋屈样,他能笑好几天。不过点到即止,眼瞧着姜啸恒的手从桌面上滑下去,好像在摸着腰间的枪,他当即告辞道:“唔,就说这么多,你不如现在回家,赶紧‘命令’你太太别来,我等着你消息。”
说完,陆虞风大跨步地离开。姜啸恒恨不能一刀插了他。静坐片刻,姜啸恒看了下时间,才早上八点,他问副官军政府那边有没有需要处理的急事,副官说:“没有,就是下午有个会议,需要少帅您亲自去参加。”
姜啸恒点头道:“那先回别馆吧。”
车子行驶到半路,姜啸恒偏头看着街边的珠宝行,当即道:“先停一下。”
副官将汽车停在路边,姜啸恒进了趟珠宝行,再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个丝绒盒子,重新坐上车回了别馆。姜啸恒回来时,冼司然还有些意外,她尽量不去想昨晚的事情,语气如常道:“你怎么回来了?”
他常常大半夜回家,一忙就是一整天。今天一大早出门,又一大早回来,还真是稀奇。姜啸恒也仿佛什么没有发生过,淡笑道:“今天不太忙。”
他们的相处方式很怪,吵一架过后,第二天就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再把昨天的隔阂搬到第二天来吵。冼司然是觉得,姜啸恒若是觉得悔过,当晚就会好好解释,可他没有,他固执己见,她也说不通,多说也无益。这大概也是她无法爱上姜啸恒的原因,他们之间始终隔着一道墙。而姜啸恒则是单纯不想跟冼司然吵架,更不想惹她生气,所以过去的事情就不想重复提。他回别馆的途中,想到陆虞风那句‘女人都需要哄’,故而临时去了趟珠宝行重新买了一个小号的戒指。正好再劝劝这丫头不要去掺和陆虞风和华西亭的局。自家太太跟两个臭男人搅和在一起算什么事情。姜啸恒压抑着心中苦闷,坐在冼司然旁边,他将丝绒盒递给她,说道:“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冼司然淡淡瞥了一眼,浑然不在意道:“不用看都知道是戒指,放首饰盒子里就行。”
她态度不冷不热,姜啸恒沉默了一会儿,兀自将戒指拿出来,很强势地捏着冼司然的手,替她戴到了无名指上。指环有些凉,环外镶嵌着碎钻,正中央还有一颗尺寸适中的粉钻,棱角打磨得平整,动静间萦绕着淡粉色的光晕。冼司然的手指养得细白,指甲整修得圆润干净,每个指甲上都有肉粉色的小月牙。姜啸恒拿起她戴着戒指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说道:“听说你答应陆虞风明早九点去见华西亭?”
冼司然不动声色地将手指抽回来,淡淡嗯了一声,“之前陆先生就有联系过我,不过我还不知道确切时间,谢谢你提醒我。”
姜啸恒:“。。。。。。”姜啸恒不讲话,冼司然则以为他是想发脾气,便道:“亭哥一直以为我的男的,你不用这么防备。再者我惜命,不敢给你戴绿帽子,怕你一枪杀了我。”
她显得阴阳怪气,姜啸恒却被噎得心梗,想气又不敢气,他尽量以商量的口吻道:“能不能不去?”
冼司然一口回绝,随后直直看着他道:“我又不是去谈情说爱的,凭什么不让我去。况且我都答应了陆先生,你这是让我反悔?”
姜啸恒憋着一口气,“反悔又怎么了?难不成他们谈事,没有你还能谈不下去?”
“有没有我倒是无妨,只是我答应了陆先生,就不能言而无信。再者。。。”冼司然语气顿了顿,“那些背井离乡的流民们也着实可怜,我也想去亲自听听陆先生他们要怎样具体安顿那些流民。”
她曾经也食不果腹,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甚至见过很多被饿死的孩子。对那些穷困潦倒的人,她感同身受。也正如此,她想亲自坐在谈判桌上,若能为这些流民再多争取一些好处,那就再好不过了。思绪回转,冼司然呼出一口气,淡淡道:“只是你非不愿意我去的话,我就不去了。”
姜啸恒唇角忍不住勾出一丝弧度,心想这妮子终于破天荒能听话了。不成想他刚得意的下一秒,就听到冼司然说:“不过我还欠着亭哥一顿饭,这次不去,就只能改天约,正好我亲自向亭哥打听一下我原先那些朋友的情况。”
她故意刺激他。姜啸恒猛地弯腰,将她扛上了楼,将她按在床上,咬牙道:“你这臭丫头,存心气我?”
“谁敢气你姜少帅,你厉害得很。”
冼司然冲他翻了个白眼。姜啸恒顿时被气得牙根痒痒,气到极致,他突然笑了一声。阴森又诡异。冼司然心里咯噔一声,眉头也渐渐蹙了起来。姜啸恒皮笑肉不笑道:“你非得去见华西亭?”
他的眸光属实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侵略性,冼司然的语气也弱了几分,“我不是非要去见华西亭,我只是想趁着陆先生和华西亭谈判的时候提些自己的见解,多为那些流民争取一些利益而已,不是专门冲着某个人去的。”
姜啸恒倒不觉得她多管闲事,反而心里很骄傲,她看上的女人就是不一般,格局就是大。可他仍是不满冼司然和华西亭见面,既然她固执地令他束手无策,他也不能吃亏,非得提些要求来补偿自己,他便道:“你既然想去,我也不拦你,不过晚上你要。。。”他缓缓垂下头,在冼司然耳边低语了几句。热气喷薄在耳廓,冼司然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红,像个熟透了的番茄。她怒骂道:“姜啸恒,你给我滚蛋。”
“你若不答应,我非但不同意你去,还要折腾得你一天下不来床。”
姜啸恒看着冼司然红白相间的脸,心想总算是替自己出了口恶气,他心里一阵得意,以及期待着夜晚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