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咱们家竟给他添麻烦。”
“谁叫咱们走投无路了呢。”暇玉道:“你先回去吧,等他回来,我再求求他。”
今日的计划虽然顺利实施,但他亦消耗了不少精力,这会又累又乏,再说他为了防止孟翔再回京师,他还有事要做,便告别了妹妹,先回吴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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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麟在任上就听家里人来报,说夫人今天见了吴大少爷,然后又晕倒了。因为担心暇玉,他心不在焉的溜达了一圈,把手头的任务吩咐给其他人办,便回了家见妻子。让他欣慰的是,暇玉已醒了过来,由浮香伺候着喝汤药。他不见澄玉,有些生气的问:“你大哥呢?你又是怎么晕倒的?”
“今天……”暇玉咬着嘴唇,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锦麟登时气的七窍生烟,恨不得把吴澄玉抓过来打一顿:“你们,你们竟然搞这一套?!抓阄?难道不能叫你祖父直接命令孟翔净身去吗?”
“将心比心,我大哥哪里忍心为难孟翔,寻思公平起见,抓阄做决定,谁知道孟翔他竟然跑了,还在医馆偷了五十两银子和三张药方,我大哥出城追他去了。”
她说着眼泪婆娑而下:“锦麟,你能不能再想想办法,千万别让我大哥去……”
他肺都气炸了:“他自己假好心放跑了吴孟翔,那就自己去挨一刀吧。”都怪澄玉想的歪主意,非要抓阄,现在可好,把人放跑了。不过,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他个堂堂锦衣卫同知抓不住他个小大夫,才叫奇怪。
不是愿意跑么,就叫你提心吊胆的多跑几天罢,不愿意做宦官?还非叫你做上不可!
暇玉听他这么说,急的当即哭出一串眼泪来。他瞧了眼,给她胡乱抹了眼泪,凶道:“行了,知道你舍不得你大哥做宦官,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暇玉听了,喜道:“有别的办法?”
“如果我说没有,你是不是打算把眼睛哭瞎了?”锦麟嘟囔:“真是,既然不愿意你大哥受苦,你就该把那奸生子看住了。”
她低声道:“如果说靠对方在自己心里的亲疏远近,我当然希望孟翔去做宦官救我爹出来,而不是我大哥。可眼下孟翔跑了,这事真没法办了,还得麻烦你,锦麟……能不能再帮我们一次?”
她说的一番话,他只听到亲疏远近四个字,这倒提醒了他。她看重吴澄玉胜过吴孟翔,那么却不知吴澄玉和自己,谁在她心中更重要些,为了她大哥,她甚至嫁给了自己,却不知她以后能为自己做到什么地步。便装作不经意的问:“……我和你大哥,你觉得谁亲谁远?”
她一怔:“哪有这么比的。”
“是你自己说但凡是个人,对其他人都有亲疏远近看法的。假如我和你大哥掉水里,你救谁?”
“……啊?”暇玉道:“就我这个走路都摔跤的样子,哪能救你们?”
“假如,我都说假如了!”他越来越想知道答案了。
“救你。”
他一喜:“为什么?”
“我大哥会水啊。”
“……”锦麟恨恨的说:“我也会。”
“既然会水,那还要我救?”
“体力不支,马上要沉底了,我们俩都是,说吧。”
她想了想:“救离我最近的那位,反正体力不行了,总要先救上来。”
见她闪烁其词,不想说出个具体名字来,他越加起了纠缠到底的心,执着的问:“告诉你,一样近。”
暇玉扛不住了,心说不就是要她说她心里偏向他么,她道:“救你。”
锦麟心里欢喜:“为什么?”
今天不说得他称心满意,指定没完,她只好想个理由出来:“出嫁从夫,你就是我的天,你若是有个闪失于我来说,等于天塌地陷,自然救你了。”
虽说有理有据,但他竟觉得心里有几分失落,不禁略微皱眉:“就这个理由,没了?”
她刚才哭了一场,这会身心疲惫,却还要分出精力讨他欢心,暇玉绞尽脑汁的再想理由:“还有,你是我丈夫,我自然爱慕你,喜欢你,不希望你有意外。”
锦麟没料到她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当下怔住,继而只觉得心脏加快了几拍在跳,他下意识的捂住心口,这时许是心脏卯足劲跳动的原因,血气上涌,呼的一下脸烫的能烙饼。
恰好她药碗里还有几口汤药,锦麟见了立即道:“别剩下,快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