暇玉仰面在睡,此时缓缓睁开眼睛,有几分怨气的道:“知道了,我一会就起,昨晚上半宿没睡。”
“……半宿没睡,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你……”暇玉慢慢坐了起来,愤恨道。
不等暇玉说完,一贯犯错的锦麟以为自己又惹到她了,忙揽住妻子的脖子,让她的面孔到自己跟前,啄了下她的樱唇:“嗯,嗯,是我错了。”不想妻子忽然间却哼唧唧的哭道:“你别碰我……你别碰我……快放手……”
吓的锦麟赶紧放手:“我不碰你,我不碰你。暇玉,这是怎么了?”
“你居然一点都不记得了?”暇玉在气头上,含泪道:“你自己好好想吧!”
锦麟见事态不好,自己还是离开为妙,否则少不了要吵。赶紧带了该带的东西,麻溜的走了。
他究竟做了什么?值得她这一大早就怨气横生的流泪?他记得很清楚,他送完宾客回来,洗漱完毕,就睡了,一觉到天亮,并未做任何出格的行为。而且他虽然饮酒,但酒量很好,一般不醉,就算醉了,也不会闹人,而是找个地方睡觉。
她说半宿没睡,还让自己别碰她。
难道自己睡下后,又起来对她霸王硬上弓了?他一合掌,自喃道:“有可能,她最讨厌这样。”因为这种事,她朝他抗议过很多次。他呢……好像诈死前,因为恨她的无情,霸王硬上弓过一次……可等他回来,就没再对她用过强。难道昨晚喝的太多,老毛病又犯了?不该啊,她眼下跟自己好着呢。就算他有要求,她定会乖顺的满足自己,断不会搞成霸王硬上硬上弓,伤害她。
或者说,她来葵水了,而自己硬要?
“……”锦麟黯然捂脸。
自己这只禽兽。
沉浸在良心拷问中的锦麟慢慢的缓过神来,心说道,不对!他对自己还是有点自信的,以前恨她时候都没说来葵水强求欢,昨晚那种醉醺醺的状态下,不太可能有那么强烈的念头要满足肉|体的欢|愉。一定有别的原因。
想想惹她生气的原因。
会不会是自己又冒犯她娘家人?嗯……她有可能趁自己醉酒,询问自己会不会真的救出她堂姐。而自己酒后乱语,说不救!她就又生气了!真是!揪住这点破事就没完了,都答应她尽量想办法了,她还想怎么着吧。
也不太对。那她为什么说让自己别碰她呢?一般只有自己讨人嫌的时候,她才会那么排斥自己。还是自己对她做了什么!
“……”锦麟摸着下巴,坐在桌前,十分认真的思考着。很快,有了新的答案。
难不成是这样,自己醉酒要求欢,她说葵水来了不方便,自己就出去找了个丫鬟……还是不对,自己可是在她身边醒来的,一晚上应该没出去。再者说,自己就算再不济,也不至那么下作。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她还叫自己想,那肯定是有原因的了。
这时就见陆夜舟端茶进来,道:“大人,请用。”锦麟便道:“陆通事,你有过醉酒,第二天记不清发生过什么事的时候吗?”
陆夜舟一怔,很快虚笑道:“因为家父一事,属下历来不敢多沾酒水的。不曾醉酒忘事。”
陆夜舟的父亲原来在福建衙门中做官,曾从红毛人手中购得红衣大炮,不知是本身能力不济,没听懂红毛人的叮嘱,还是喝酒误事,不记得叮嘱了。总之试验大炮的时候,他站的很近。红衣大炮的威力很强,当时人就被震死了。朝廷感念他父亲为国捐躯,让他到锦衣卫中做事。后来他干的风生水起,又到了京师中做事。
锦麟见陆夜舟和自己没共同语言,便一摆手:“那算了。”
陆夜舟心说原来大人不是要考验自己是否会醉酒误事,而是另有所问,便道:“不过属下听人说,醉酒忘事还好,若是醉酒做错了事,想也没用,因为根本就想不起来。”
这句话给锦麟莫大的心理安慰。反正记不起来,那就不要想了。
晚上回家直接问暇玉,要杀要刮随她便!再说指不定是谁的原因!自己最近和她一直没有口角,相亲相爱,就不信他做出了什么,能叫她气的哭!定是她自己没事找事,哭哭啼啼的找麻烦。可这份勇气没保持多久,他就泄了气。要知道妻子一般不生气,更不会轻易落泪。可她今早一醒来,自己才亲了她一下,她就委屈的哭了。着实可见,一定事出有因。
可他能犯的错误,已经挨个数了。她看他不顺眼的地方,不就是脾气不好,爱骗她和不把她娘家人当回事么。娘家那边已经说开了,脾气不好,他在尽量改,至于骗她,至少昨天不记得骗过她。
越想头越大,加之醉酒头疼,锦麟杵着脑门,十分痛苦。今日无事,熬到坐班结束,他便骑马往家奔。入了府邸,照例去见老祖宗,可听说暇玉今日竟然不在,他很是纳罕,看来昨晚上的事,把她伤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