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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诚心为难的样子,萧禹摇摇头道:“人死不能复生,阿扶,我做不到。”
沈扶收回目光,想侧过身去,但脚踝还被他捏在手中,沈扶说让他滚已经说倦了,她垂下头去,不再搭理萧禹。
萧禹手指轻动,在沈扶的脚踝上摩挲着,片刻后,他低下头吻了吻沈扶的脚背说道:“献祭一事,从前我并不知晓,父皇登基之时,我亦是并未见过。今日听到父皇提及,我才了解。我知你心中误会我将你留在身边,是因弥阳族只剩你们二人,以后登基之时,无人给我献祭保太平,可是阿扶,我向来不信这些。我尊重占卜师,尊重天意,但我更信事在人为。你是我站在我心尖上的人,我不会因为一己之私夺你性命,对他人亦不会。”
萧禹一段话说的真切,沈扶手中书半晌没翻页,她眨了眨眼,偏头看着萧禹道:“松开我。”
此事早就不只是她与他之间的事了,背后而言,更是皇族和弥阳族之间的事,亦是皇族草芥人命的证据。
萧禹低头看向沈扶的脚踝,他轻轻把沈扶的脚放在脚凳上,说道:“阿扶,我宁愿你如七夕那夜那般,骂我打我,也不愿你这般抗拒我。”
沈扶嗤笑一声,片刻后说道:“殿下言重了,臣不敢,殿下一声令下,我便出不得此门,如何敢对你喊打喊杀。”
萧禹摇摇头道:“阿扶,我前些日子冲动了,我怕你离开我,在你之事上,我总是不能理智,真的抱歉。我保证,从今以后,只要你不提走,我再不拦你囚你,你若气这些日子之事,随意如何报复我也好。”
说来说去,还是无一自由身。沈扶转头看向萧禹,说道:“是吗?我若让你日日绑着链子,不可出东宫呢?”
萧禹道:“将到二月二,又要有祭祀之事,我不可不出东宫。”
沈扶本也未想真的让他做什么,闻言嘲讽一笑,不再言。
萧禹起身拉过金链,将链子末端的扣环取了下来,又将上面覆盖的软皮扔下,他拿着两个金色扣环来到沈扶面前,坐在她身侧道:“这两个扣环可以合二为一变为项环,锁在脖子上。项环只有一把钥匙,阿扶,这把钥匙给你可好?”
沈扶看着手中的钥匙,又看着那两个扣环在萧禹手中三两下变为项环,项环安静躺在萧禹手中,萧禹递在沈扶面前道:“阿扶,你要给我戴吗?”
项环本是秦楼楚馆之处,房中助兴之物,人人皆知此环是由狗环演变而来,现下萧禹以太子之名要戴项环,只为让沈扶消气。
沈扶语气不明,讥讽道:“有何用?”
萧禹真诚说道:“于我约束,让你欢喜。”
沈扶看着手中的钥匙,又看了看萧禹书中的项环道:“好啊,那你便戴着吧,过会儿我便将钥匙扔了。”
闻言萧禹竟然笑了下,他眼底流露出的开心不是假的,他点点头道:“好,阿扶说了算,给你。”
项环落到沈扶手中,她看了看,知晓如何卡住后,伸手便将项环戴在了萧禹脖颈处。金色的项环戴在萧禹脖颈上,与皮肉不过半寸距离,连低头都受约束,他却越笑意愈发大。
“阿扶。”萧禹握住沈扶攥着钥匙的手,笑道:“我保证,在你开锁之前,定不会私自取下。”
修长脖颈之上,金色项环上下滑动,喉结滚动之时将之又往下压了压,此环并非如沈扶所想般,戴在萧禹脖颈上令人发笑,竟平白无故给他添了些贵气。
沈扶挪开视线,说道:“让阿蝶回来,把这钥匙扔了。”
萧禹道:“好。”随之便唤长风进来去办。
不过半个时辰后,阿蝶便好好来到了沈扶面前,沈扶看着阿蝶,见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并无伤痕,又未闻见血腥味,心中才好受不少。
“把这个随意扔去了,请殿下出去。”
阿蝶不敢看萧禹的脖颈,她接过钥匙,俯身行礼道:“大人要休息,请殿下出去吧。”
萧禹笑了声,捏了捏沈扶的手道:“我去趟兵部,晚膳不回来用,阿蝶多用些,早早歇下吧,明日你便要去钦天监忙二月二祭祀之事了。”
这便是不再约束之意,沈扶收回手,看向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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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这日起,沈扶便不再被萧禹约束,可自由出入东宫,只是她身侧多了些明晃晃跟着的侍卫,由此可见,萧禹还是怕沈扶擅自离开他。
事实上,萧禹那日之言,沈扶知晓高力在他手中,又有大仇未报,走到这个地步,她是不会轻易离开的。待一切都事成之后,沈扶才会走。
会头也不回的离开皇宫。
沈扶多日不回钦天监,李青及众人也未问什么,只是照常准备祭祀之事。
这般忙碌着,二月二将至,前夜众人一同观测星象之时,散去后,李青单独找到沈扶,道:“沈大人,我刚才观天之时,见星象有异常之处,似乎显示着明日,你有灾。”
第85章削官下狱
天下占卜师皆知,在占卜之事上,占卜师只可断前路吉凶,不可自占将要发生之事。沈扶一直遵从着这个规矩,虽然她不会占卜自己,但是她自幼与天地相连,事出之前,沈扶心中隐隐能有预感,以及能快速起卦占前路吉凶。
早在萧禹不再囚着她的时候,沈扶就心中隐隐总有不对之处。现下听见李青这般说,沈扶点了点头道:“李大人,您请先进来吧。”
到了散值的时辰,沈扶正准备离开,这会儿李青来了,沈扶只好请他进来,顺带说一下夜观天象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