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就对薛清宁说道:“下个月可就是我的生辰了,要送我的香囊你可要记得做。”
总没有听这个小丫头说起香囊的事,以为她忘记了,就想着提醒她一声。
薛清宁却笑起来:“难道你还缺香囊用?还是你想要什么样的香囊没有,非要我做的?我做的香囊一般的很。”
好像今天两个人相处下来,她在孟锐面前要比以前要自在随意了很多。至少想说什么话都是可以说的,并不用担心任何事。
心里不知不觉中确实将他当成自己的兄长来看待了。
“那不一样。”孟锐一脸正色的说着,“我是。。。。。。”
只是他话还未说完,就已经被薛清宁给打断了。
“我知道了。你要说的话肯定是,因为我大哥二哥过生辰的时候我都有做香囊送给他们,那你是我三哥,不能厚此薄彼,所以你过生辰的时候我也要亲手做一个香囊送给你,是不是?”
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孟锐要的,应该只是她心里将他和薛元韶,薛元青同等对待。
想一想就觉得孟锐这个固执又小心眼的样子很好玩,忍不住的就笑了起来。
“你的香囊我已经描好花样了,明日就会开始做。你放心,等到你过生辰的那天肯定会做好送给你的。”
孟锐早就将自己的生辰告诉给她知道了。是二月十二,也就是花朝节,离着现在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是足够她将香囊做好的。
孟锐也笑起来。
少年长眉修目,看起来有一种天然的锋利感。所以一旦沉下脸来,给人的其实是很冷肃的。但一旦他笑起来,长眉上扬,眼中如有星光,熠熠生辉。
是春日明媚阳光下的玉兰花树,树形笔直优美,满眼都是蓬勃朝气的绿色。
也难怪陆琦玉为什么会一直死心塌地的守着他了。薛清宁心里默默的想着,这样的一个人,一旦真的倾心了,只怕是很难再忘却的。
孟锐将马缰绳抛给随后赶来的影青,叫她提着白玉珠子灯,握着她的手往前面的灯市走。
薛清宁担心的事却有很多。
“小桃和小青现在在哪里?还有我大哥和二哥,待会我要去哪里找他们?”
先前孟锐带着她骑马就跑了,也不知道小桃和小青要如何过来。再有薛元韶和薛元青,今晚的灯市上面有这么多的人,总要约定个地点碰面的。
“这些事自然会有侍卫去做,你不用担心。”孟锐一点儿都不担心,只叫她,“快来,跟我去看灯。”
想来她自然是早就有安排的,薛清宁这才放下心来,随着他往灯市走。
各处的花灯都已经点亮的,照的哪里都是明晃晃的一片,亮如白昼一般。
还有歌舞箫鼓。满眼皆是灯,也满眼皆是人。欢声笑语,叫卖乐音不绝于耳。
薛清宁手中提着那盏白玉珠子灯,被孟锐握在手,在人群中穿行。
越往鳌山的地方,走的就越艰难。
但心里却有一种很奇异的兴奋感和激动感。想来想去的,应该是被其他人脸上的笑容所感染,不知不觉的自己也会觉得高兴起来吧?
这应该就是人们常说的烟火红尘气了。也难怪为什么那么多的话本子里面都会有神仙下凡,甘愿做个凡人的故事。
毕竟谁愿意千万年的在清冷的天宫里面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待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