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盯着她瞧了片刻,摇摇头道:“你想错了。瞧在孩子份上,这件事我不想追究了,我只是来警告你,再也别做那心狠手辣的事。日后若让我知道你再干一件丧良心的坏事,别怪我狠辣无情。”说罢转身要走。
穆奇姝扑上来一把抓住他,“五哥,铭儿,铭儿他——”
白玉堂甩开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告诉了她,“穆管家没得手,铭儿好着呢,你就别操心了。”
穆奇姝似是松了口气,哭着倒在地上。
白玉堂走到窗前,想了想又停下来,“事情我不会往出说,穆家我也会去一趟,让那穆少爷闭嘴,你就好自为之吧。”说罢越窗而出,眨眼便没了人影。
展昭静静地候在文府中一棵古老的银杏树上,见白玉堂面色不佳地过来,也不多问,说声“走吧”,便与白玉堂一起出了文府,来到不远处的一个水塘边。白玉堂见他平平静静,一句不问,忍不住问他:“你怎么不问我刚才谈的怎么样?”
展昭凝望着水塘中的月亮倒影,轻轻一笑,“这还用问吗?穆奇姝必定是憔悴心伤,悔不当初,你呢,顶多骂她几句。”
“臭猫,你怎么猜到的?”
“这难猜吗?不光是我猜到了,大人、先生、四哥想必都猜到了。你啊,整天光顾着恨她了,哪里还想到这些。穆奇姝虽是自私心毒招人恨,可到底是喜欢你的,当年差点儿害了你的性命,一个姑娘家生下云瑞,这些年胆战心惊的,你以为她能过好?凡事都有报,因果报应这回事,谁都逃不了。”
白玉堂叹口气,握住展昭的手说:“猫儿,我实在是恨她,可见她那样子,又消瘦又憔悴,苍老得跟个游魂似的,我真是,唉!”
展昭伸出左手,轻轻捏了捏白玉堂的脸,“怎么?心软了?”
白玉堂打掉他的手,摇摇头说:“我不可能当过去的事没发生过,我不可能原谅她,只是恨得没那么厉害了。猫儿,你不知道,我瞧她的样子,真是生不如死。我答应了去趟穆府,让穆家那小子老实闭嘴。”
展昭点点头,“成,明天去吧。就是为着云瑞,我原本也是预备要去一趟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 顽童
到泰州见过穆奇姝后,白玉堂埋在心中多年的巨石总算是搁下了,心情舒畅了不少。陷空岛家眷和白家大嫂到开封后,开封府也欢快了许多,伙食改进了一大步。当然,最欢脱的还属白云瑞,有府中一众人宠着,每日里便是忙着玩耍,随两个爹爹习武,跟公孙先生读书。完全从过去生活中走出来的他,逐渐恢复了孩童的淘气,显露出其不羁的个性,惹出的祸有一箩筐,给爹爹伯伯们添了不少麻烦。卢方兄弟数次感叹,云瑞与五弟小时候真是不相上下,能累死十个大人。
这会儿,白云瑞又被大伯罚跪在院子里,可怜巴巴地望着桌上刚点燃不久的香,为的是他偷偷把一条肥大的毛毛虫丢进了白大嫂的茶杯里,把白大嫂恶心得差点儿吐出来。
卢夫人见侄子可怜,心疼得紧,“当家的,你弄根这么粗的香,几时能燃完?云瑞还小呢。”
“还小?你瞧他闯的祸小吗?比老五小时候还淘气。你看看,昨日偷着把张龙家宁丫头的头发给剪了;前日偷着给老四的水靠戳了窟窿眼儿,得亏老四水性好才没出事;大前日把公孙先生的珍贵药草给拔了,心疼得先生在院里跳脚;再前一日更离谱,偷着在展昭官服上画画;还往送八王爷的礼品盒里放活老鼠,把公主吓得哭了好几天。还有,圣上微服私访来府里那天,他带着赵虎和马汉家那两个小子把炮仗往皇上脚底下扔,皇上惊得差点儿就摔了,你说他多大的胆子,你说说他多大的胆子!”
卢夫人听相公说个不停,对云瑞满是谴责,好不容易逮到个话空,赶紧插话说:“这我都知道,可展兄弟和老五不是教训过他了吗?”
卢方一摆手斥道:“教训是教训了,可也没耽误他接着惹祸。这小子是越发没法没天了,你还偏护着他,非得和老五一样大闹皇宫盗了三宝闯下弥天大祸再管不成?好好给我跪着,香不烧完别想起来。”
卢夫人还待再劝,卢方却不给机会,“你瞧瞧白大嫂去吧,那么大条虫子在杯子里真是恶心得要命。”说着又瞪了白云瑞一眼。卢夫人无奈,看看跪在地上的云瑞,只得去了。
晌午,展昭和白玉堂回府,听说此事,自然又是好一顿训斥。白云瑞偎在展昭身边,满脸委屈,“爹,云瑞没淘气,泡虫子的水能治病,大娘头疼。”
“治病?”白玉堂被儿子气得跳脚,“那么恶心的水你怎么不喝?”
白云瑞被他大嗓门吼得一抖,又往展昭身边缩了缩,低声嘟哝着,“云瑞又没生病。”
白玉堂见他顶嘴,愈发怒了,抬手便要打,“你还敢顶嘴,每次你都有理由,真是越来越顽劣,不好好收拾你是不行了。”
“玉堂,有话好好说,怎么动不动就要动手。”展昭赶忙拦下,又点点云瑞的小脑袋教育他,“云瑞,昨天爹爹怎么跟你说的?你小脑袋里这些奇思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