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首的没有看见他到底是怎么倒下的,与张福海对视良久之后,他还是挥手让人出去了。
……
“皇后娘娘,您就是幕后主使?您让这么多人逼上乾元宫是何意思?!”张福海站在门口,痛心疾首地看着站在一群叛党前面的皇后。
她身着封后大典那日所穿的服饰,整个人看上去颇有威仪,只略显癫狂的神色让她的气质大打折扣。
“张福海,事情就摆在眼前了,你看不出来吗?本宫当然是过来请圣上退位让贤的,二皇子人品贵重,正是适合的人选。”皇后笑得肆意,张福海侍候帝后这么多年,还从没看过她如此张扬的一面。
“你们这是造反!圣上已经立下太子,六殿下是祭了宗庙,上了玉牒,正儿八经的大魏储君,二皇子又算得上什么?”
皇后一听,顿时冷了脸:“在这宫中,二皇子才是唯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那一个。张福海,本宫劝你现在最好让开,要不然的话,本宫就不客气了!”
张福海听到她的威胁,仍然面不改色地挡在龙床前:“咱家一辈子忠心耿耿,又岂会在这种危急关头抛弃圣上而去,你这毒妇,除非我死,否则你别想靠近圣上一步!”
他抽出上面悬挂的尚方宝剑立于身前,警惕地看着他们,一副不可侵犯的样子。
“不知好歹,既然你想死,那本宫就成全你。来人,把这不知死活的太监杀了!”
皇后一声令下,站在她后头的人却有些犹豫。
里面是天子寝宫,刚刚那人就受了天谴,这……
“什么天谴!本宫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给我上!”
他们没有办法,只好拿着刀往上冲,还没等最前头那人冲到张福海身前,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人胸腹突然炸开,他只茫然地看了一眼自己开了个大口子的胸膛,便睁着眼睛倒了下去,正倒在皇后跟前。其他人立刻围在皇后前面,警惕地看向四周,难不成这也是天谴?
皇后惊叫出声,连连向后,退至外殿才厉声问道:“是谁!”
从内殿右侧的屏风后走出了一人,他身披铠甲,面容刚毅,手上举着一把还在冒烟的火铳。
“是你?你是那个……寇将军?”皇后看他侧脸有一道疤,立刻想起了下面人呈上来的东西。每当天和帝表现出对哪个臣子的重用之后,皇后都会令人去打探关于他的消息。而关于这个寇将军的,她记得最牢的一点就是,此人侧脸有一道疤。
“皇后娘娘,造反乃是死罪,还请你现在立刻收手,以免罪上加罪。”寇静在外人面前一向寡言,这时也不例外。
皇后忌惮地看了他手上的火铳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冷笑道:“以你一人之力,就想劝我收手,未免太猖狂了些。这火铳本宫也略有耳闻,此物杀伤力极大,可惜填装弹药却要很久,你猜,在你填装好弹药之前,本宫的人能不能拿下你?”
“皇后娘娘,也许你误会了,这里又岂止寇某一人?”
“你是说,张福海?”皇后一愣,指着他大笑起来,“便是再来十个张福海,又能如何呢?”
“若是加上老夫呢?”
“还有本王!”
温太傅和淳亲王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这两人皆注视着皇后,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你……你们?”看见来人,皇后有些慌乱,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你们怎么会在此处?”
“皇嫂,你太让本王失望了!”淳亲王叹了口气,看着一向以贤良淑德着称的皇后,简直失望透顶。
温太傅和他说起时,他还不敢相信。宫里的谣言他也听说了一些,可在他看来却是无稽之谈。刚刚亲耳听到她说那些话,他才发现,原来她那副样子一直都是装出来的。
“……那又怎样,要不是你皇兄太过偏心,本宫又怎会走到这一步!”
“皇兄一贯偏心稷儿,是因为那是你的孩子。可谁知你竟如此糊涂,竟做出换子之事,你若老老实实将秩儿养大教好,他又怎会受你连累至此?”
在淳亲王的心里,一直觉得,如果皇后没有换子,直接将虞秩教好,皇位之事,他皇兄肯定不会考虑其他人。但她做出这等丑事,他皇兄还没昏庸至此,自然是不可能再把皇位给他们继承的。
皇后听他指责,一时悲从中来:“如果本宫没有将虞稷养废,恐怕他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本宫又怎敢将秩儿放在身边?你皇兄优柔寡断,所虑者甚多,既然他不能替本宫讨回公道,那便由我自己来讨!”
淳亲王还要开口,皇后却不想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