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早就开始不对劲了。
“月哥啊,你丫赶紧醒过来行吗?”桑毅一面拿块热毛巾给他擦手一面唏嘘,“我一直以为你会死在女人手里,想不到最后居然死在男人手里,啧啧……”
“45床家属,麻烦过来签个字,前台还有你们家里送来的东西。”
“来了!来了!”桑毅把月如钩的胳膊塞回被子里,忙不迭的朝前台冲。那里放着两包换洗的衣服和水果,就是不见人影。
“护士,那个送东西来的人呢?”
“送东西来的人?走了啊。”护士连头都懒得抬,“赶紧把东西拿走,我要换班了,弄丢了我可不负责。”
“哦……”桑毅失望的提着大包小包走回病房。
小小白每天都会过来,却总是把吃的喝的放下就走了,从来不进病房看看。
桑毅知道自己很想念他。
想念的滋味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滋长,就连想到他的名字都会觉得喘不过气。
手机开在通话界面,选项一直都定格在小小白的名字上,可他就是没勇气先把电话打过去。每次手机铃声响起他都跟触电似的飞快接起来,但总不是小小白。
在走廊上坐了半天,桑毅忍不住还是给小小白发了一条短信:“你妹的走那么快干嘛?好歹看一眼再走吧。”
等了五分钟,小小白那边还是毫无反应,不知道是真的很忙还是单纯的不想理他。
无限失落的推开病房的门,桑毅意外的发现里面多了一个人。
琉璃情书。
他正坐在床边附身吻着月如钩。
“你大爷的!躲到这种地方你还找得到!你滚!你TM还敢来看他……嘶!”桑毅扔下东西,上前一步把他推开,一不小心又扯动伤口,疼得一阵龇牙咧嘴。
“小浮云,秦翀是我的,我为什么不能来看他?”琉璃情书没有再和他纠缠,扶着墙壁站稳了之后缓缓回到病床边上。
“你不是说你喜欢他吗?你喜欢他为什么还把他弄成这样!”桑毅的声音不住的发颤,“你就让他当个植物人一直这么睡完下半辈子?”
“我不知道会这样……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琉璃情书站在病床前,眼圈微微发红,“我会带他去国外,我会找最好的医生来治疗他。我明天……不,下午就来接他。就算他会睡到死……我也陪着他。”
“擦咧,信你我就是个瓜!”桑毅冷笑,“别指望了,等你回来的时候我肯定带着他转院走了。放心,我不会办转院手续的,我会直接带他走,到一个你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去。”
“桑毅!你凭什么!你凭什么!”琉璃情书抓住了他的肩头,“秦翀是我的!把秦翀还给我!”
“凭我是他兄弟!”桑毅反过来揪住他的衣服,“难道还给你,再让你把他弄死啊!”
“吵……吵你妹……桑勒个桑你丫安静会儿……”月如钩忽然虚弱的撑起来看了一眼,又重重的倒回了枕头上,“哎哟我去……这是哪儿?”
“醒了?月哥你醒了?”桑毅激动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一把推开琉璃情书飞快的冲了出去,“医生!医生!45床的病人醒了!”
“腰都快断了……再睡就成僵尸了,草!老子喝的TM是甲醇啊?是不是?”月如钩说完那句话之后又狠狠的睡了七八个小时才慢慢恢复过来,彻底清醒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无差别吐槽。
“哈哈哈,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桑毅一边搅拌着皮蛋瘦肉粥一边傻笑,“其他的都不重要啊不重要。”
月如钩重新睡过去的那七八个小时琉璃情书一直跟没魂的木偶一样守在他身边,好不容易等到他醒过来了,居然第一时间躲到外面走廊里去了。要不是月如钩要回红楼了,要不是刚好有这么一场聚会,要不是月如钩正好喝醉了,大概他一辈子也不会把那三个字说出来。虽然桑毅清楚他到底在害怕什么,也忍不住替他蛋疼。如果这也是喜欢一个人的方式,那也未免太别扭太不痛快太自虐了吧。
“别装傻,老子到底是怎么进来的?真是甲醇中毒?”
幸好他真的不记得自己到底是怎么进来的了,不然桑毅简直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解释。
桑毅深深的低下了头:“……是,是啊。”
月如钩盯着桑毅遗憾的摇头:“说谎的时候要诚恳的盯着对方的眼睛,不然谁信你,蠢材。”
桑毅:……
“告诉我,不然我自己去找医生问好了。”
桑毅狠狠的在粥里搅了几下:“你怎么早不问啊?”
“那些小护士看咱们的眼神怪怪的,直觉告诉我,如果去问可能会被雷到。”
桑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