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有自己的生活,等你结了婚,你就明白了。”
“我不明白!”
他眼睛微红,像是愤怒的小兽,似乎简歆月做了忘恩负义的事。“姐姐,我和他之间,不能共存,只能选择一个。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选谁?”
“爱德华,别任性!”
“不,我没有任性。”
他很固执地说道。“你和他不一样,你是弟弟,而他是我选的男人。”
“我也是男人啊。”
简歆月忍不住笑了:“弟弟就是弟弟。”
爱德华愤怒地捏紧了拳头,想要说点什么,但是最后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姐姐,今晚你不要回去了好不好?陪我一晚上总可以吧。哥哥不会那么小气,一晚上都不给吧?”
他有点委屈,和刚刚炸毛的样子判若两人。还是这副乖巧可人的模样,让她喜欢。“好,那今晚我就住下。”
“那姐姐能像往常一样,给我讲故事吗?”
之前她不知道爱德华的实际年纪,以为他小得很,还给他讲过睡前故事。而现在,他已经是十八岁的少年了。少年感很强,长相偏阴柔,美的雌雄莫辨的那种。如果换上女装出去,估计没人会认出来的。简歆月还是很宠他的,看着他换上了白色的丝绸睡衣,抱着玩偶上了床。这小熊玩偶还是自己送给他的礼物,他视若珍宝,每天晚上都要抱着入睡。他做好了听故事的准备。简歆月说的都是东方的神话故事,每次差不多说完的时候,他就睡着了,这次也不例外。她贴心地给他盖好了被子,熄了灯,这才离开。而黑暗中的少年紧紧蜷缩住了身体,拼命地将玩偶揉进怀里,似乎要和他融为一体一般。滚烫的泪水打湿了枕头。“姐姐……别怪我,是你想不要我的。”
第二天爱德华整个人无精打采的。简歆月离开后,老管家忍不住安慰。“小少爷,你不要太伤心难过……”“我没有伤心难过啊。”
他打起精神,露出一抹灿烂的笑。老管家一楞。以前的少爷是非常阳光开朗的,就像是冉冉发光的太阳一样。可自从经历了生死后,回来后他还像以前那样,可是半夜老管家总是在院墙附近发现一些鸟儿、猫狗的尸体。死状极其恐怖,都是活着的时候受到了可怕的虐待。老管家是经历过风雨的,顿时觉得庄园里有很危险的人。最起码,这个人的心理已经极度扭曲了。他日夜盯着,直到有一天晚上看到了穿着黑衣服的少年,提着猫的后颈,来到了草丛里,一刀倒地虐杀。从那以后,他就明白,小少爷和以前不一样了。这个秘密,他也不忍泄露,默默无声地守护着他。现在,看到爱德华这么无公害的笑容,他心里毛骨悚然。“小少爷,蒂娜小姐可是你的恩人。曾经你也说过,她是你除了父母以外最重要的人啊!”
“哦,那从现在开始,她不是了。”
他收起笑容,一字一顿地说道。此话一出,老管家只觉得心惊。……简歆月在回去的路上,买了一大堆维生素c,然后将里面的药片换掉。她不想让霍沉渊知道自己的病情,免得他担心。自己这病,只要持续吃药,不会恶化的。她回去的时候,在酒店楼下看到了霍沉渊。也不知道他等了多久,她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一把紧紧抱在了怀里。他肩头竟然带着夜里的湿意,很冷,她有些抗拒,可最终没有推开他冷得有些僵硬的怀抱。“你……该不会等了我一晚上吧?”
她十分诧异。“没有。”
他神色有些别扭的说道,眼睛都不敢和自己对视。“霍沉渊,本来我还感动了一把,想着你等我一夜的话,怎么着也要陪你睡个回笼觉。既然不是的话,也不用睡回笼觉了。”
说完,她就要往外面走,不打算进酒店了。却不想,霍沉渊紧紧攥着她的手。他耳根微红,嗫嚅着:“等了。”
“什么?”
“等了你一晚上了,你个没良心的,一条短信就把我打发了!”
他开始暴躁起来,虽然是在发火,可是语气深处竟然有一丝丝的委屈。“你在怕什么?”
“还不是怕你走了就不再回来了?”
“那你怎么不去找我?”
“你要真的想跑,我去了有用吗?”
“所以你就这么蠢啊,在这里等,那我真跑了,你在这儿等我又有什么用呢?”
她打趣地说道。他神色瞬间黯然。“我也知道没有,可我总要做点什么,否则我心慌得厉害。如果……如果你不回来了,你又不知道我傻傻等了一晚上。如果你回来了,就能第一时间看到我,给你一个拥抱,告诉我自己,我失而复得了。”
简歆月听到这话,脑子嗡嗡的,突然觉得自己刚刚不应该嘲笑他。“对不起啊……”她小心地道着歉。“哼。”
他从鼻孔傲娇地哼了一声。“我也觉得你舍不得我,肯定会回来的,所以我的担心根本是多此一举。”
简歆月:“……”果然不能给他颜色,霍沉渊能立刻给你开染坊!说这话,脸不红气不喘。“不过,回笼觉还是要的,我一晚没睡,陪我睡觉。”
他霸蛮地拉着简歆月回到了房间,把她拦腰抱在了床上。他抱得很紧很紧,许是她的体温温暖着,他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他一直都知道黑夜很漫长。没找到简歆月的日子,他经常失眠,从天黑等到天亮。可从没有哪一次,像昨晚那样难熬过。他期盼着她能回来,但又觉得……她肯定跑了。天亮得实在是太慢了。他所有的热情都熬成了一锅干巴巴丑陋的黑灰。阳光一出来,他这样的小丑,就会灰飞烟灭。明明天没亮的时候,盼着天亮。可是天快要亮起的时候,又害怕她不回来,显得自己十分可笑。天知道他昨晚有多么的煎熬。可现在,一颗心总算是回到了肚子里了!“还好,你回来了。”
他喉咙沙哑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