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这样没脸没皮的人可真该浸猪笼,村长,您说对吗?”禾妹缓缓走了出来,侧目问站在她后侧方的村长。
村长脸色极难看,望着唐玉君和秦嫂子的眼神就像吞了一只苍蝇似的恶心难受。他就说浅浅这么乖巧懂事的一个孩子应该不会做出不顾颜面勾引唐玉君的事情,只是没想到这事是秦嫂子做下的孽。
说来,他也是看走了路,毕竟秦嫂子一直表现得温温柔柔,不见一丝媚色,就连说话都一直很小声。哪里知道她是这样的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对,浸猪笼,浸猪笼!”
真真和二郎叫来的可不止村长一人,还有其他的七八个人,大多都是和言家交好的,不然就是嘴长的妇人。
嘴长的妇人最是喜欢这种事情,一听有奸情,自然是满腹兴致的赶了过来,就像看大戏一样,看得津津有味,打算事后再向其他人夸张的说出来。
而与言家交好的人,自然都是抱着替浅浅洗涮冤屈的想法,哪里可能会破坏。
其实这七八个人也是浅浅他们商量过后,再三斟酌了这才敲定的人选。
“你们敢,你们若是敢动我,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唐玉君脸色微微有变,一手指着村长方向严厉警告。
他扫了下在场的七八个人,竟然没有一人是他们家的佃户,当下脸色更显难看。
禾妹冷哼一声,目光落在脸色惨白的秦嫂子身上,残酷的大声说道:“村长,动不了唐玉君也要烧死秦嫂子,否则的话,以后村里的女人有样学样,只会带坏我们西顺村的风气。”
跟着来的七八人中间有五六个是男人,一听禾妹的话,当下就拍板附和说:“禾妹说得是,烧死她,烧死她。”
女子不贞,不是浸猪笼就是烧死。而且村长和族长就有这样的权利,当然针对的也就是一些普通百姓而已。
像唐玉君这样的,家里有些家底的,村长也不敢动他,毕竟动了他,带来的后果不是西顺村的村民能够承受得了的。
恼了唐家一怒之下不再租地给西顺村的村民就得不偿失了。
村长目光沉沉的看向秦嫂子,抿了抿唇,突然出声道:“把她绑起来。”
村长话音一落,便有两位高大的男人上去,一左一右的钳制住秦嫂子。
秦嫂子这才反应过来似的,苍白了脸猛烈的挣扎说:“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秦嫂子挣扎得厉害,他们出来又没有带麻绳,其中一个恼得抬手就重重甩了秦嫂子一个耳光,嘴里还厉声骂道:“不要脸的贱蹄子,给老子安静一点。”
秦嫂子一下被打懵了,疼得眼泪簌簌而落,眼神迷茫而没有焦距。
“你竟然敢打她!”唐玉君望着秦嫂子的眼神心疼极了,一下就像疯了似的冲上来,和打秦嫂子的男人扭打在一起。
村长本来还没有下定主意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虽然说以前西顺村不是没有这样的事情。最后女子也多是浸了猪笼,或者是架起高台被活活烧死,但在他的手里,却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如今想到要这样做,村长也觉得有些不忍心,毕竟是一条人命。
可如今看他们这般不知悔改,他却也是恼怒了,扬声道:“还不把他们拉开。”
跟着而来的人,这才一拥而上,明着是将两人拉开,但实际上不少的人下暗手,趁机对着唐玉君拳打脚踢。
村长眉眼抬了抬,也只当是没有看到。
“吕小蕊,你与人通奸本是一罪,事后竟然还嫁祸给言浅浅这是二罪,若不是穆清救了言浅浅,她就被你们害死了,如今无论如何,这事也不能轻饶了你们。”
秦嫂子苍白了的脸目光呆滞,缓了一下像是才听懂村长的话似的,目光缓缓的落在浅浅身上,只见她阴沉着一张脸,眼神尤为凌厉。
秦嫂子吓得浑身一颤,一股寒流游遍全身,当即有种被阴寒之物缠住了的错觉,直觉言浅浅不会放过她。
秦嫂子脸色几变,却是突然眼皮一翻,直直的朝身后摔了去。
一声响,惊得众人都变了脸色,唐玉君被众人按趴在地上,双手匍匐向前,嘴里更是凄厉的叫道:“小蕊……”
“小蕊要是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唐玉君扭头对着众人一顿乱吼,阴沉的脸吓得按住他的人都微微有些迟疑。
也就一个瞬间,唐玉君便挣脱开来,快步跑到秦嫂子的身边,一下抱起了她,紧张兮兮的叫道:“小蕊小蕊,你怎么样了?你快睁开眼看看我啊,你别吓我啊!”
浅浅看他们这样,微微有些皱眉,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唐玉君对秦嫂子竟然还有几分真情在,她还以为唐玉君只是玩玩而已。
毕竟在西顺村这样的地方,以唐玉君的家底,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叫大夫,快叫大夫来啊!”唐玉君歇斯底里的吼着,就像一只发怒的野兽似的,只是大家也都只是默默围观看着,并没有一人主动去请大夫。
“先把人抬回去。”村长沉颜说道,随手也吩咐了身边的一个人去请大夫,这才懒得多看他们一眼往回走去。
浅浅兄妹三人和禾妹对视一眼,快步跟上了村长。
“村长,是不是要趁这个机会洗涮我的清白,我不想带着污名嫁给穆清让他受辱,更不想将来的孩子被人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