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便没有皇后,自然那人也从来不献殷勤。
被皇上这么一问,郭皇后甩掉满脑子的旖旎心思,准备组织语言说正事。“臣妾今日来是奏请皇上下旨晋沈娘子份位。”不管她沈懿之是有心还无心,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只要她晋了分位,必生相争之心,到那时,苏仙儿你还能笑多久。而皇上心里没有沈懿之,即便是晋位了,都是可进可退的一颗棋。
“皇后看升什么分位好呢。”漫不经心,好像在说今日天气一样。
这个态度更让皇后的坚定了自己想法,便试探道:“皇上以为婕妤可好,沈妹妹婉仪贤良,自是当的起。”
“从正八品到正四品,晋位太快,不合规矩,这样吧,就先晋正五品美人。”皇上斟酌了一番。
本来皇后的想法是晋六品良人的,不过五品美人更好,分位越高,欲望不就更大么。
“这等小事不必麻烦了,梓潼下旨就是。”皇上又加了一句,便埋首奏折了。
这事一说定,皇后娘娘喜滋滋的告退了,这一趟的收获很满意,证明皇上最喜欢的还是自己,不过是苏仙儿那个狐媚子挡路了。沈懿之果然是个福星。
刚踏出垂拱殿,远远一对依仗过来,浮云附耳道:“娘娘,是锦贵嫔。”这真是说曹操,曹操便到了,一个小小的嫔,也敢放肆。
那头见了皇后的依仗,锦贵嫔也下撵请安道:“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起来吧。”皇后自不会在这小地方为难她,平时平稳的声音此时有些激动:“贵嫔可是去见驾。这可有件大喜事呢,皇上刚和本位议了,要晋沈娘子分位。”
锦贵嫔今日穿了鹅黄渲染蜀锦做成的长袍,质地绵软,裁剪得宜,招摇出柔媚的曲线。皇上把这唯二的两匹渲染蜀锦都赏了。她听了这消息眼里一黯,清冷道:“这可是件大喜事,皇上圣明,娘娘英明!”
“本位这就回仁明殿了,你进去吧。”
“娘娘,曹德来了。”皇后放下手中的别册,心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就看这布棋效果怎么样。
曹德听见召见,躬身上前行礼道:“皇上口谕,赐沈美人封号“玉”。”
皇后笑了笑:“辛苦公公,皇上今晚可有翻牌子。”
“皇上下旨要锦贵嫔娘娘回去了,今个在延和殿安歇。”
不用去打听,肯定是苏仙儿不满皇上给沈懿之晋位,仗着自己有几分恩宠,便不知道天高地厚闹个不停。这不皇上恼了,索性给沈懿之来了个封号,有封号可和没封号不一样,至少同品级便格外高贵些,而封号也向来视为恩宠的代号。而这个玉,再好也不过是一玩物。
第二天皇后法旨便颁道了澄碧堂,沈懿之晋为正五品玉美人。皇上赏了些珍奇古玩,大都是摆放在书房为好。皇后赏了金银首饰,各殿妃嫔都有表示,其中葛妃,林修媛也有随礼,丽昭仪赏的首饰里有串碧绿滴翠的翡翠项链,晶莹剔透,非常珍贵,这算是报答万寿节解围之恩了。锦贵嫔送来的湖绿渲染蜀锦也格外惹眼,一旁看礼物的夏虫惊呼:“这可是渲染蜀锦啊,宫里只有两匹,据说皇后娘娘也没有,锦贵嫔娘娘怎么出手这么大方。”原来这个东西这么珍贵啊,锦贵嫔怎么会突然转变风向对自己好呢,沈懿之想不明白,不过好东西人人都爱。“贵嫔娘娘可舍不得这蜀锦了,她身上那件鹅黄的,只有皇上来了才穿。今个把这匹蜀锦赐给我们娘娘,意思不过来显示自己的恩宠。湖绿好看,不过一般认为绿色为下,黄色为上,这是提醒我们娘娘要尊卑分明,上下有别呢。”冬虫道。
沈懿之顿时觉得这料子有些烧手,不过既然她要送,我便収,反正是得了便宜了,还要好好做身衣服穿出去,看谁膈应谁。什么下马威无视就是。如果锦贵嫔知道割爱送出去的料子得了这个结果,估计要吐血三升了。所以说人生在世就得脸皮厚。
☆、醉后缠绵
晋为美人的第一天,福利就跟上来了。澄碧堂晚膳上摆了八色菜肴,黄金鸡、玉灌肺、脆琅、坡豆腐、湖鱼糊、神仙富贵饼。上菜的太监一一唱喏。沈懿之眼冒红光,要知道这个时代还没有吃炒菜的习惯,大多都是炖,煮、蒸、煎、油水多,却也容易腻味。红霞帔的待遇偶尔有道羊骨汤就是莫大恩赐了。
“娘娘,要不要上酒。”冬虫看着沈懿之高兴,便提议喝酒助兴。
沈懿之略一想,道:“把上次皇上赏的琼芳玉酿拿出来。”听到晋位的消息说不开心那是假的,在宫里,要想过的舒服,份位和宠爱一个都少不得。这不一扫近日的憋屈烦闷,反正琼芳玉酿是果酒,醉不了人。
先是用白瓷小酒杯喝,一口一杯,不过瘾。后来直接把酒倒在青玉梅花碗里,为了不让自己不太好看的形象曝光,又要伺候的人下去。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嘴上都是油汪汪一片。这酒酸酸甜甜,带着股清冽的酒味,沈懿之越喝越想喝,拿起装酒青玉梅花瓶对着吹。
底下的人推开门,赵煦似笑非笑的脸出现了。沈懿之本沮丧,青玉梅花瓶底朝天没了酒了,她还没过瘾呢,突然听见有人推门,隐隐约约低着一群人,还有个白衣服的站着。心道冬虫这会还换衣服啊,撅着小油嘴嘟囔:“冬虫,我要喝酒。”
这句话就像天降严霜把一干弯腰垂首的太监宫女吓的想直接趴地上去,姑奶奶哟。
妃嫔晋位一般有惯例皇上当夜会留宿,仁明殿的那位颁旨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也没提这事。因为是赵煦的第一个晋位妃子,澄碧堂的众人也没旧例可寻,沈懿之早就被那些金银赏赐美食佳肴勾去了魂。于是赵煦特意提前来给沈懿之惊喜了,却没想到沈懿之给了他一个大惊喜。只见她那两道曲曲远山飞翠色下面,一双清明妙目中隐含媚意,两颊新荷嫩白染上了粉蕊。他忆起了小帝姬最爱的一道粉蒸肉,当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现在想想还真有眼光,可不是和眼前这人一般嫩滑可口。
曹德识趣把围在门口的人都带了下去,赵煦几步跨到她跟前,居高临下瞪着。她生锈的脑袋这才慢腾腾的转了过来,眼睛上下忽闪,泠泠笑道:“皇上你好,皇上再见!!”双手叉在腰上胡乱一叉,算是做全了礼。其实这会沈懿之是在半醉半醒之间,琼芳玉酿虽说是果酒,但毕竟不是饮料啊,这结结实实是有酒精的,对于一杯倒的人来说灌多了也会醉。他绷着的脸破了冰,伸手就要扯她袖子,她立马手把酒瓶捂上脸,缩着背,声带哭腔道:“皇上我错了,别打,我再也不喝酒了。”赵煦错愕不已,大手转了弯把她拧到眼前来,忽然见嘴上油光发亮?往桌上一看,原来她把整只黄金鸡啃完了,鸡骨头还站队似的排着。油嘴媚眼现在配上她一脸害怕的表情,十分搞笑。
怕她伤着自己,连哄带骗把那可怜的青玉梅花瓶从手里取了下来,又顺手抽出别在她腰间的手帕,仔仔细细把油渍给擦干净,动作温柔的让人心颤。她东倒西歪的靠在椅子旁,眼冒金星,脚踩棉花,一把抓住眼前人胸前白裳,留下两枚黄澄澄的爪印,左右摸索,寻得一处突起,歪着头又拧又掐。头上的人顿时倒抽冷气,□难耐。她浑然不觉,还呵呵傻笑道:“这个好玩。”敢情这位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啊,赵煦满头黑线。
她突然又皱着小脸,“我要尿尿。”琼芳玉酿喝多了就尿急,赵煦真的想把她丢在地上不管了,可一触及那期盼的大眼睛心又软了,点了点头。然后沈懿之乐呵呵的八爪鱼般缠上了他,指着屏风后面道:“那里,去那里。”得,这还指挥上了,皇上觉得自己和某种日行千里的生物挂上了勾。到了屏风后,她摇着他手臂要求下来,歪歪扭扭走了两步,又倒回来把他往屏风外一推,那意思就是别偷看。皇上等她解决完,瞧这哈欠连天的样子,只得认命往床上搬。(苦逼的皇上,福利来了哦)
沈懿之一到床上用被子自个把自个卷成了花卷,赵煦只来得及把她脚上的绣花鞋取下来。房间里狼藉一片,全是肉香味,他身上的白衣被扯的皱巴巴,油迹斑斑,正想唤人进来收拾呢。只听见被子里传来“啊!”的一声惊呼,回头一看,沈懿之从被子爬出来,然后闭着眼开始脱衣服,因为平时自己穿衣服的缘故,于是手法纯熟把自己剥的只剩亵衣,睁开迷雾蒙蒙的大眼对已经石化的某人道:“热死了,你怎么还没睡呢。”
赵煦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也觉得热的很,一双白玉细藕般的玉臂一拉,视线一转,接着柔软的身子轻轻的覆在了他身上。皇上觉得自己刚心似乎停了那么一会,神智都有些浑浑噩噩。作为一个男人,身体已经作出了反应。可这就这么趁着酒醉做了,会不会太不君子了,而且他们的第一次一定要在这么情况下么,女人会不会介意啊,可她是他的女人,这么做也合乎其法吧,而且也是她自己扑上来的。他急的头上爬满了汗珠,身上女人扭来扭去,然后伸出粉红小舌在他额上舔了舔,吐着舌头埋怨道:“好咸啊,咦,你也出汗了,把衣服脱了吧”。
大约是不清楚男人的衣服要怎么扒,手指在腰带处四处摸索,像头小兽一般往他颈脖处蹭来蹭去,赵煦浑身又热又僵,口里传来低低的急喘声。她似乎好奇发出声脖子上喉珠上下滚动,一口咬了上去,得意洋洋的拿眼瞅着身下的人。
这一眼差点要了赵煦的命,他瞬间觉得自己某个部分的那啥要喷薄而出。翻身推到,两人对换体位,堵上了她喋喋不休的樱唇。一片温柔的宁静,仿佛一道清甜的甘泉从彼此的唇,往心底最炙热的地方淌流而去。
舌尖缓缓描绘著她的唇形,然后辗转碾压,沈懿之软软嗯哼了一声,微张了小嘴,露出一排白玉牙齿。他乘势长驱直入,诱惑她的粉舌共舞,追逐,缠绕,嬉戏,温柔而又坚定的不放过她口腔中的每一寸土地。他品尝着齿间甜蜜的酒,吞咽着彼此的唇舌。手指轻抚她酡红的小脸,然后是曲线优美的颈脖,细幼凸出的锁骨,最后伸进木槿花色亵衣,覆上软软的坟起,拇指和食指夹起那啥恶意往外扯,似乎在报复她之前的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