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茗雪回过神来的时候,言颂的衣服前襟已经被她的泪水浸湿了。
她哭得浑身都在用力,特别紧地抱着言颂,就好像很害怕失去他一样。
面对此情此景,她整个人都懵了:这下可再也解释不清楚了。
言颂今天穿了一件雪白的内搭,被泪水浸湿的地方明显颜色不一样,他拽了下外套衬衣,把那块挡了起来。
直到坐上车,茗雪的脑瓜子还是嗡嗡的。
理智告诉她:这巨大的悲伤与我无关,不要贷款别人的悲恸。
情感上却完全隔断不了往事给她带来的汹涌的伤心。
言颂坐了好一会儿,等到心情平复下来才敢开车,安全驾驶是第一位的。
茗雪在混乱的思绪中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问言颂:“应歌有个孩子,今年该有三岁多了吧?”
言颂的手顿时握紧了方向盘,使劲咬着后槽牙才保持住平静。
“我梦到过他好几次了,不过都是小婴儿时候的样子。”
茗雪一心只想过自己的人生,所以一直都不想承认,她和应歌之间的联系比言颂以为的还要更紧密。
但很显然,言颂大概猜到了一些,她已经没有独善其身的可能了。
梦到应歌的人不是别人,偏偏是她,一定是有原因的。
既然如此,她还不如跟言颂说实话。
如果应歌是他俩共同的一道坎,那只能翻越过去,否则永远被这道坎拦住,是无法前行的,又遑论过好这一生呢?
“这些年我陆陆续续捏了很多小娃娃,全都是他婴儿时的样子,不知道他现在长成什么样了。”她有一个心愿,“有没有可能见他一面呢?”
虽然言颂跟陆岩松打了一架,但他们是同学,总能找到人脉关系做引荐,让她能接近孩子。
她真的很想孩子,现在想来,不停地以他的模样捏娃娃,其实也是潜意识里的思念具现化的表现。
对孩子的爱,是身为母亲的本能,那真的是死了都要爱的纯粹和执着。
“我不想骗你,但也不想再刺激你。”言颂为难地说,“你还没有准备好知道真相。”
茗雪心里“咯噔”了一下,这种说法的背后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他对孩子不好吗?”她一着急就会忍不住喊他,“小叔叔,我想见他,你带我去见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