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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表哥急火攻心,竟是急糊涂了,太子不会生气的。”
瑟瑟越发不放他在心上,甚至压根儿不问魏王死因如何,只一带而过。
“论理,连我也应当过府去帮忙料理,可是眼下另有许多细务要办,实在忙不过来,就请三郎代我多多费心吧。”
说着,她照往常模样纳福,武延基晕陶陶如在做梦,也僵硬地还了一礼。
见他再没别的话说,瑟瑟复转身向众人笑道。
“诏书下的匆忙,庐陵王府尚未建成,地盘也不够,东宫嘛……我们家初来乍到,不知太初宫里有无建设?”
武崇烈和武琴熏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还是武崇训道。
“东宫就在广达楼以东,重光门内,建成日久,我们都没有进去过,恐怕不能立时住人。”
“哦——”
瑟瑟扬了扬眉梢,便指派长史。
“看来我们家还要借枕园住一阵,再者,东宫官署按例五百余人,征召齐全也要花些时日,连长史都得借用。今夜的酒席就摆在枕园罢,崔长史,您瞧安排的过来么?”
崔长史本来站在墙根底下听用,闻言抹了抹额头冷汗,越众而出。
瑟瑟便笑向司马银朱道。
“这些事我不懂安排,请女史与长史商量筹办,家里小宴,只求亲近热闹,不用铺排场面,倒是外头等赏的百姓,万万不可寒了人家的心。”
多少有种扬眉吐气的意思,她向着武延基兄弟一昂头,语气斩钉截铁。
“人心思唐,这句话我听了十四年,到今日才知道,是真的。”
第36章
武崇训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他认得的瑟瑟根本就不是眼前之人。
李仙蕙咽泪许久,这时越众走出来。
“先送两位郡王回去罢,丹桂——”
丹桂得令,恭敬地上前一摆手,“南阳郡王,高阳郡王,请罢!”
武崇训脸上瞬息万变,忽地望向武延基,见他还怔忪着,便狠狠一推。
“别让大伯一个人,走,把事情办了再说!”
武延基顿时泪流满面。
李仙蕙见武崇训陪武延基去了,多少放心些,先瞪了眼瑟瑟,走到张峨眉跟前接手了骊珠,从袖子里抽出丝帕软语安慰。
“魏王薨了……你们几个年纪小,帮不上忙,不要过去添乱了。”
骊珠嘤嘤呜呜只管哭,琴熏和武崇烈一左一右,戒备地傍着骊珠,看向李仙蕙的目光已含了畏惧。
李仙蕙长长叹了口气。
这个当口儿上,她本不想站出来做恶人,可是瑟瑟太过趾高气扬,由着她张狂下去,什么李武联姻,等不及入洞房就要翻脸成仇了。
她拿出长姐的风范安抚骊珠,抚着她的发髻絮絮保证。